自己身上流著留殤的血,母親又那樣厭惡自己,斷不會用性命保全自己,即使麵對五名七俠,也隻能放手一博了!
斷手也好,斷腿也罷,無論受了多重的傷,爬也要爬回去!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這裡,無論眼下的苦難多麼難熬,但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木鋒寒心中暗暗盤算逃跑路線,蓄勢待發。
“即使是木鋒寒,我也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木雲天雙膝一軟,朝他們跪了下去,對著眾七俠,重重磕了一個頭,道:“我願意赴死,隻求你們放過他們兩人。”
木鋒寒愣住了。
哐當--------
手中通海禪杖,在他都沒發覺之時,從手中滾落。
臉上為何涼涼的?
木鋒寒伸手一摸,看著指尖的眼淚,愣住了。
本以為眼淚都在父親和哥哥死的那年流乾了,就算年幼時被隆傑書淩辱,承受‘寒蟬禁’的蛻皮折磨,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他,還能哭的出來。
傷疤密布,痛苦麻木的內心,似乎久違地有了知覺。
木鋒寒眼中淚珠落個不停。
即便在封天神教受儘磨難,但母親一直以來,在內心深處,居然還是愛著他的。
風塵歎的手一向很穩,穩到劍刃堆滿了,盛滿水的碗,裡麵的水都不會撒出一滴。
可此時此刻,他的手卻抖的像冷風中發抖的枯葉。
他的聲音也顫抖了。
“對不住,你知道的,我們絕不能容許,任何複興魔教的一點蛛絲馬跡存在於世。即使再不情願,即便雙手要沾著無辜之人的血,有些事,也必須要做!”
木雲天目光一沉,猛地站起身來,奪下了一旁獨孤昭月的匕首,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都彆過來,若輕舉妄動,我定讓她血濺當場!”
殷紅的鮮血,從刃上緩緩流出。
匕首雖然橫在獨孤昭月的喉前,但木雲天卻是用自己的大拇指抵住刀刃,她的喉前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而那緩緩流出的鮮血,是從木雲天抵住刀刃的指尖流下。
藍瀟音擔憂又著急,她內心深處雖希望木雲天能夠逃脫,但又不想獨孤昭月受到傷害。
獨孤昭月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她慢慢抬起了那隻攥著‘殘年笑’解藥的左手。
木雲天心領神會,正想伸手去接。
嗖---------
風塵歎人影一花,如同一陣擋不住的颶風,他一把推開獨孤昭月,一劍挑飛了木雲天手上的匕首!
隨著匕首落地的脆響聲傳來,風塵歎的劍離木雲天的咽喉,也隻有一拳之隔了。
“你身中‘殘年笑’不可能是我對手,還是...............”
鐺---------
秦亦淮衝了上來,再次擋開了即將刺入木雲天咽喉的劍刃。
風塵歎瞪著他,怒道:“秦亦淮,適可而止!”
秦亦淮抬起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道:“放過蕭山潼吧。”
“蕭山潼雖不是留殤的孩子,但他練成了‘逍遙天罡’和‘碧血劍譜’,你怎麼就如此執迷不...............”
風塵歎氣血上腦,隻恨不得將心中所想一股腦地說出來,可秦亦淮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啞口無言。
“倘若我告訴你們,蕭山潼的親生父親是我呢?”
眾人個個呆若木雞,諾大的石殿,一時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