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淮錯愕地望去,隻見藍瀟音的背影在麵前漸漸走遠。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如今很多人很多事,都隻活在自己的回憶之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懷念過去,都讓他忘了。
藍瀟音一直沒有變,其他五人亦沒變,無論世道如何艱難,但他們之間相守相望的羈絆,自相遇那天開始,就一直沒變過。
“剛才的震動,一定是蕭楓他們遇見了那神秘人,打鬥發出的聲響,不然除了他們,沒人能鬨出這種動靜,我們順著聲音來源走,一定能找到他們。”
藍瀟音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了,可秦亦淮不知在想些什麼,站在原地呆愣著出了神。
“秦前輩?前輩?”
還是獨孤昭月出聲,將他拉回了現實。
秦亦淮回過神,跟在藍瀟音後麵,繼續往前走去。
他隻能往前走,就算前方之路是條不歸路,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
而另一邊,好不容易甩掉七俠的木鋒寒,不敢懈怠,憑著他幼時記憶中對地宮的了解,繞過好幾個死胡同,跑了好半天,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背後被秦亦淮砍傷的劍傷,還在隱隱作痛,木鋒寒靠在冷冰冰的石牆上,冰涼的觸感傳來,後背那刺痛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可還沒等他休息多久,一陣輕微的窸窣聲突然傳來。
木鋒寒神經緊繃,瞬間警惕起來。
緊握兵刃的他,四下張望,可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寒兒,是你嗎?”
木鋒寒一愣,當反應過來這是母親的聲音之後,又是一陣錯愕。
印象中,母親總是對自己冷言冷語,這般親切的稱謂,隻有見到蕭山潼之時,才會說。
而麵對自己,是一次都沒從她嘴裡說出過。
木鋒寒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難以置信道:“母親.............你叫我.............”
木雲天長歎了一聲,接著道:“之前是我不好,因你父親的緣故,而厭惡你,母親錯了。”
母親多年的白眼冷語,已經使木鋒寒內心麻木,本以為他會毫無反應,但抑製不住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
木鋒寒連聲音也在顫抖,道:“方才那樣大的震動,肯定是七俠遇見了那神秘人,母親,你沒受傷吧?”
“沒事,隻是方才站立不穩,腿傷了,你能過來扶我一下嗎?”
木鋒寒聞言,便毫無防備地走了過去。
走過轉角,來到母親聲音傳來的角落,伸出手,道:“母親,我..............”
噗---------
一陣利刃刺入皮肉的悶響聲傳來,等木鋒寒再回過神來之時,腹部已赫然多了一個血窟窿。
哧哧哧--------
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聲,回蕩在幽暗的地宮。
顧連竹手持小短刀,瞪著通紅的雙目,一下接著一下,朝他腹部捅著。
“木鋒寒,你作為魔教血脈,對這裡應該很熟悉吧,帶我出去!”
望著麵前顧連竹伸來的斷臂,木鋒寒掄動禪杖,將他逼的倒退了幾步。
木鋒寒強忍劇痛,一手掄著通海禪杖,一手捂著鮮血淋漓的腹部,轉身就跑。
幸好本就失血過多的顧連竹,已沒了什麼多餘的氣力。
幸好他現在用的小短刀刀刃不長,否則刺穿內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母親,隻要給她吃下‘殘年笑’解藥,七俠也奈何不了她,母親便有救了。
木鋒寒就這樣憑借幼時記憶,朝母親可能掉落的地方跑去。
可恍惚之間,他眼前發黑,又“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吐出血之後,雖然腹部還是像被撕成兩半了一樣,劇痛不堪,但眼前模糊的視線,還是比方才清晰了一些。
他就這樣一邊祈禱不要再遇上任何敵人,一邊朝前跑,也不住跑了多久,遠處終於出現了木雲天的身影。
“母親,解藥我帶............”
然而,稍稍靠近了些的木鋒寒,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嘴巴張大,好半天都合不上,連腹部,後背那劇痛難忍的傷勢,一時間都忘的一乾二淨。
隻見蕭楓,風塵歎,令狐峰手中緊攥長劍,三三兩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赫然是暈厥的模樣。
一旁,隻有木雲天和那神秘人。
這都是那神秘人乾的?
他居然能毫發無傷的打敗三名七俠!
這不可能啊,絕不可能!
“母親,母親!”
此時,蕭山潼也找了過來,氣喘籲籲地朝這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