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硯雙鉤直衝,卻見眼前傘麵一張,將雙鉤擋了回去。
傘麵再合,露出風鶴歸獰笑著的臉。
落冥淵將士奮力衝了上去,刀光劍影,映射在風鶴歸的臉上。
風鶴歸輕輕一笑,傘麵再開,勁風撲麵!
橫七豎八打來的各式兵刃,儘數打在堅固無比的傘麵上。
風鶴歸足尖輕點,寬闊的傘麵,猶如一道翅膀,帶著她騰空而起。
再一回神,風鶴歸飄忽的人影,穩穩當當落在了,方才蕭山潼躲藏的焦黑大樹上,正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
眾人見根本碰不到風鶴歸,立馬調轉矛頭,向烏金鳴撲去。
可烏金鳴見情況不對,借助自己矮小的身形優勢,一邊躲開四麵八方刺來的兵刃,一邊往眾人下盤鑽去。
“哎,他在這裡!”
“不對,在這。”
“那邊,那邊---------”
烏金鳴左躲右閃,像鑽進泥潭,滑膩的泥鰍,在眾人雙腿之間穿梭著,怎麼抓也抓不到。
風鶴歸站在樹杈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手忙腳亂的落冥淵將士,道:“當年,你把皇城所有變成怪人的百姓都藏起來,一藏就是十多年,可不曾想,受你當年許願影響,如今越來越多的人,變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風鶴歸望了不遠處,正用手足當四肢奔跑的怪人一眼,道:“不過該說不說,雖然好好的一個人,變得跟野獸一樣,但沒有自我意識,不用喝水,不用吃飯,在這亂世中,也能少吃些苦頭,你說是不是?”
獨孤昭月瞪著她,雙目中絕望的淚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噴湧而出的怒火。
“我許下的願,後果再糟糕,都由我自己來承擔,不勞王君費心。”
風鶴歸掰著自己手指,道:“也對,你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當年薑白攻占落冥淵皇城之時,你也才七歲。稚嫩無力,想救人,隻有許願這一條路走。”
風鶴歸話音剛落,還沒看清麵前人影,就聽劍風咆哮!
她吃了一驚,甚至都來不及,舉起手中傘麵格擋。
眾人隻見,樹杈上,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在靠近對方的一瞬間,各自掌中兵刃寒光一閃。
下一秒,兩道人影同時跳開,與對方拉開距離。
風鶴歸手持長傘,從空中緩緩落地。
烏金鳴朝她跑去,擔憂道:“王君,你沒事吧?”
風鶴歸左邊額角發絲,被從中斬落,兩邊發絲一長一短,看上去怪怪的。
可幸的是,風鶴歸沒有受傷。
落冥淵將士見她落地,一擁而上。
傘麵一晃,風鶴歸的人已從原地消失,數把刀劍刺了個空。
江寒硯的大喊聲,忽然從背後傳來。
“小心,她的.............”
可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風鶴歸,那隻雪白的手掌一伸,“啪”的一聲,打在了麵前落冥淵將士臉上!
那人隻感覺一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香氣撲鼻。
眼前的畫麵,漸漸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他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