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相柳隻好移開目光,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又過了一會兒,風鶴歸放下了畫筆。
吳相柳剛想去看,可卻被風鶴歸用手擋住了畫紙。
“我現在已經將記憶中,蕭山潼父親的真實樣貌,畫了下來。若想一探究竟,吳公子也需獻上你的誠意才是。”
吳相柳聞言,對隨行侍從揮了揮手。
兩名隨從見狀,便抬著一個,看起來就很重的箱子,走了過來。
打開箱子一看,隻見那箱子裡,滿滿當當裝滿了黑漆漆的火藥丸。
風鶴歸目光,緊盯箱中的火藥丸,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吳相柳看著她,輕輕一笑,道:“這些隻是定金,若我用王君提供的畫像,找到了蕭父,再會奉上五車火藥..............”
風鶴歸的眼睛,雖然還在盯著火藥丸,卻開口打斷了他,道:“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暗箋與落冥淵遲早有一戰,而你一直在為獨孤昭月提供火藥丸,跟她交情匪淺。這樣轉頭就為我提供火藥丸,不怕她問罪嗎?”
風鶴歸這個問題問的刁鑽,若是回答讓她抓到了漏洞,知道查蕭父是獨孤昭月的意思,那自己今天,可能都走不出這秘穀了。
但吳相柳也是個老江湖,僅僅隻愣了一下,腦中就生出了一個完美的說辭。
“我前些日子前去落冥淵皇城,已經跟獨孤昭月說清楚了,之後不會再為其提供火藥丸。”
吳相柳在心裡偷笑了一聲。
關於這件事,他可沒有說謊,他是真的對獨孤昭月說了,不提供火藥丸。
風鶴歸吃了一驚,目光這才從火藥丸移開,落在吳相柳身上。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吳相柳一番,道:“你.............獨孤昭月就這樣放你回來了?”
吳相柳手扶額角,裝出一副損失慘重的樣子,道:“當然沒這麼簡單,那天能走出落冥淵皇城的門,真是不容易啊。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投靠了軒朝,停止為落冥淵提供火藥丸,為王君雪中送炭,也是太子的意思。”
風鶴歸雙目微眯,道:“薑啟盛?也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蕭父攛掇薑白求娶獨孤昭月,導致那麼多慘案發生,薑啟盛會著急查出蕭父身份,也不奇怪。”
風鶴歸頓了頓,道:“好,你這個生意,我接了。”
吳相柳輕輕一笑,道:“好,等我查清蕭父身份,那約好的五車火藥丸,再.............”
風鶴歸晃了晃,自己方才畫好的蕭父畫像,道:“暗箋的規矩,定金一向是所有報酬的一半。”
吳相柳臉上笑容一僵,道:“可是..............”
“暗箋規矩一向如此,若吳公子不能接受的話,便另請高明吧。”
吳相柳看著她手中的畫像,目光灼灼。
忽然,吳相柳一把搶過了,風鶴歸手中的畫像。
他定睛一看,這畫紙上,畫的哪裡是什麼蕭父樣貌,活像一個,被灑滿芝麻,歪七扭八的燒餅。
烏金鳴對風鶴歸的畫功,也有清晰的認知,知道吳相柳搶走畫像,也看不出什麼,乾脆隨他搶。
吳相柳拿著那張畫著燒餅的畫紙,怒不可遏,道:“你...........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