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鶴歸狀若瘋狂,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握住了烏金鳴,漸漸枯萎的手。
“你效忠暗箋,如今暗箋滅亡,你沒有理由舍命救我啊,你怎麼這麼傻!”
哢哢--------
方才溫熱的觸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刺耳的脆響。
風鶴歸抓著烏金鳴的手,試圖留住他。
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焦黑的雙手,在自己手心,碎成一片。
寒風泠冽,在耳畔嗚嗚作響,就像淒慘的低泣聲。
烏金鳴焦黑的屍身,被風一吹,散落漫天。
風鶴歸強忍手臂上,冰渣刺入傷口的痛楚,伸出雙手,試圖抓住他。
可寒風無情,連烏金鳴最後一點碎片,也被吹落到,風鶴歸再也尋不到的角落。
秘穀前,空蕩蕩的,仿佛烏金鳴從未來過。
“你多年前,在戰亂中,與父母走失,十歲便跟隨我,來到暗箋。為暗箋,儘心儘力,而我,也不曾虧待於你。但僅僅是這些,怎麼足夠讓你,舍出性命來救我?”
四下寂靜,隻剩寒風嗚咽的聲音。
而烏金鳴,再也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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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昭月看著藍瀟音,道:“師父,上次在魔教遺址,我一直護著蕭山潼和他母親,甚至不惜,頂撞其他七俠前輩。我...........我還以為,你在生我氣。”
經過上次,木雲天之死後,藍瀟音既愧疚又傷心,鬱鬱寡歡的她,消瘦了不少。
“七俠,這兩個字,帶來的不止是榮光,更是一份沉重的責任。其實,你也隻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罷了。”
獨孤昭月雖然也知道,她不忍對木雲天下手,但沒想到,她如今竟會直接說出口。
藍瀟音抬起頭,夕陽的餘暉,照耀在她微微凹陷下去的臉頰上。
“太陽再耀眼,也總有落山的一天。那年仗劍天涯,恣意瀟灑的我們,終究還是走遠了。”
獨孤昭月似懂非懂,正思索著,該如何安慰她。
藍瀟音卻先開口了,道:“珍惜當下吧。”
獨孤昭月微微頷首,道:“是,師父。”
等她再抬眼之時,方才還站在麵前的藍瀟音,已經不見了蹤影。
環顧四周,隻有寒風呼嘯。
一落冥淵將士,小跑過來,在獨孤昭月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獨孤昭月滿麵不可置信,道:“什麼?這..........你確定沒有看錯?”
“屬下特意留心清點過,不會有錯。”
獨孤昭月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一旁,全身纏著厚厚繃帶,還處在昏迷之中的,蕭山潼和江寒硯。
她沉聲道:“好一個風鶴歸,帶領秘穀區區兩千人,就讓我在秘穀,損失九千大軍,方才的爆炸,也是死傷慘重,還把他們傷成這樣。”
那將士看著,獨孤昭月陰沉的臉色,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我們沒找到,風鶴歸的屍身。”
“什麼!”
獨孤昭月震怒之下,嚇得那將士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風鶴歸一定還活著!
她怒氣衝衝,瞪著不遠處的薑啟盛。
若不是薑啟盛,非要問出送碧血劍譜那人的身份,風鶴歸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而此時,薑啟盛忽然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