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鋒寒一邊陰陽怪氣道:“是,太子殿下。”一邊不甘心地,收回了掌中長劍。
薑南星低頭看著,那橫在喉前的劍刃,雙手慢慢下垂,正欲出其不意偷襲獨孤昭月。
但獨孤昭月就像,全身長滿了眼睛一樣,立馬發覺了不對。
薑南星手都沒碰到獨孤昭月,咽喉處忽然一痛。
紋絲不動的劍刃,猛的一動,割破他喉前血肉。
血絲順著薑南星的脖頸流下。
“若不想喉嚨被我割斷,就彆輕舉妄動!”
薑南星麵上冷汗直冒,但不知為何,居然笑出了聲。
“你拿我跟薑啟盛做交易,真是可笑。”
獨孤昭月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不服薑啟盛,為爭奪太子之位,處處跟他作對,他肯定巴不得我死在戰場。現在被你俘虜,他絕對會順水推舟,借你的手殺了我。怎麼可能真拿蕭山潼來換,真是天方夜譚!”
獨孤昭月被他說的心一沉,緊張地看向薑啟盛,觀察著他的反應。
“退下,先彆殺蕭山潼!”
“是---------”
軒朝將士扭送著蕭山潼,緩步上前。
薑啟盛瞪著獨孤昭月,朗聲道:“一命換一命,用蕭山潼換我七弟。”
薑南星聞言,難以置信地看著薑啟盛,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獨孤昭月見薑啟盛,同意交換人質,心裡懸著的石頭,這才放下。
她輕輕一笑,壓低聲音,用隻有薑南星能聽見的聲音,道:“看來,薑啟盛也隻是對我才心狠手辣,對你們這些兄弟,還是留有一點人性的。”
原本薑南星,已經做好了,要死在獨孤昭月劍下的準備,就算薑啟盛同意交換人質的話,已經說出口,他還是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薑南星看著,麵色堅定的薑啟盛,眼神漸漸從震驚變成懊悔,再從懊悔變成了感激。
即使雙方都同意交換人質,但戰場就是戰場,依舊是危機四伏,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因此而放鬆警惕。
落冥淵將士在獨孤昭月四周,圍著一道人牆。
將士們一邊警惕地盯著,麵前的敵人,一邊隨著獨孤昭月的腳步,慢慢移動著。
軒朝弩弓手按兵不動,但手中捧著的弩弓,對準了慢慢走來的獨孤昭月。
薑啟盛一把抓住,蕭山潼的衣領,將他推了出去。
“蕭山潼給你,把我七弟還來!”
獨孤昭月見狀,放下了橫在薑南星的喉前的劍刃。
圍著薑南星的落冥淵將士,也自覺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蕭山潼看了一眼,身後虎視眈眈的木鋒寒,又看看表麵按兵不動,但箭尖卻暗暗對準了自己,和獨孤昭月的弩弓手。
薑啟盛喝道:“蕭山潼,你還看什麼?!”
蕭山潼沒有說話,轉頭朝前走去。
薑南星也緩步走來。
隨著兩個人質之間的距離,漸漸縮小,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整個世界流動的空氣,仿佛都在此時,凝固了。
眾人屏氣凝神,無數道淩厲的目光,直直投向,正擦肩而過的薑南星和蕭山潼。
蕭山潼和獨孤昭月視線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