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繁星川上(1 / 2)

鯉魚龍蛇傳 範雲舒 5941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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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走動嗎?我是個嬰兒?湛新辰感覺自己一張嘴就在啼哭,而自己不管哭多麼大聲都仿佛沒有人會理會他,怎麼辦啊?拉了尿了餓了都沒有人管我嗎?哦終於有人來了,這味道是熟悉的,是媽媽的味道,隻是她看了我一眼怎麼就走了?湛新辰感覺到一種絕望,哭了半天實在是累了,沒有人會來幫助他了,他逐漸調整自己的情緒,不哭了吧,哭還挺累的,就在新辰自我調節漸漸恢複了平靜的時候,媽媽來了,喔,她可算是又回來了,剛才是不是去給我拿新尿布了?一定是,她對著新辰溫柔的笑了笑,摸摸他的頭說:“不哭了嗎?我看你不是挺厲害的,有本事你再繼續哭啊!”湛新辰感覺到一種對抗的力量和心中的悲憤,他哇的一聲又繼續哭起來了。

湛新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繁星川說:“這真是你媽媽?她怎麼……她怎麼覺得一個嬰兒的求助是在惡意的跟她作對呢? ”

繁星川說:“可能煩到她了吧。”

新辰都想去哄哄這小孩了,總是這麼大聲的哭腦子是要哭壞的啊。他這麼小又不會說話,他無法給自己的行為說明,這都讓湛新辰感到了這小家夥的委屈。他又去繁星川的記憶力麵看了看這個小嬰兒的日常,它能有什麼要求呢?翻身翻不動,餓了要奶喝,拉屎拉尿需要收拾,也不算難啊,他的母親好像對他的哭聲充耳不聞,甚至有時候被哭得煩心了,直接給小嬰兒抱出去遠遠的扔到外邊花園的草地上,她就自己轉身回寢宮了。

繁星川有些無奈的笑笑說:“我小時候就是因為這樣哭得都斷了氣,她好像壓根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那時候就已經像一場權利的爭奪,我在說媽媽你快來幫幫我,而她在說我就不幫你,誰讓你一直哭惹我心煩,我不幫你能拿我怎麼樣?”

繁星川說:“那時候我甚至都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了,還好我兩歲的時候她實在是煩了,就徹底把我交給了身邊的女侍者照看了。”

湛新辰進到繁星川的記憶裡,那些侍女們都非常的喜歡繁星川,因為繁星川小時候長得實在是太可愛了。好幾個女侍者都喜歡抱著他和他玩,有好玩的玩具也第一個拿給他玩。他在這些女侍者身邊得到很多的關愛,同時性格也變得非常可愛,不再那麼愛哭了,見誰都笑嘻嘻的,像個小天使一樣跑到對方眼前,一把抱住對方的腿,那些侍者看見他跑過來隻要手上事情不著急的都喜歡抱著他玩一會。

繁星川笑嘻嘻的看著湛新辰說:“我的高光時刻,彆人看見你就笑,就把你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感覺怎麼樣?”

湛新辰笑嗬嗬的說:“真的很爽啊,你像個小小萬人迷,我小時候就被姑姑和愛德華叔叔親親抱抱舉高高,那時候我以為姑姑是我的親生母親,那種被她愛的感覺是非常踏實和溫暖的,我是到了十五六歲的時候姑姑才跟我說我是她收養的孩子。那時候我都不敢相信,還跑了很遠到愛德華叔叔家裡問他他難道不是我爸爸嗎?哈哈哈,真的很好笑,我還幻想過,如果我親生媽媽會如何愛我,我以為會比姑姑還愛我,但是我想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因為我同學的媽媽對待他們也沒有像姑姑對我這麼好,也不能說是好而是恰當,姑姑說愛不是本能愛是技術,所以愛要學習的。但是沒想到你親生的媽媽居然這麼對你,不過還好你父親倒是有時間就喜歡抱著你,隻是他不是你的主要養育人,就像愛德華叔叔一樣,我小時候以為他是我爸爸,但是他隻是和姑姑關係好經常來我們家串門的朋友而已。”

繁星川說:“是呀,父親家族的人還是拿孩子當成孩子的。”

湛新辰進到繁星川的記憶裡,他在祖母那裡和其他孩子玩得不開心哭了,祖母就會拿出自己最好吃的糕點盒子,摟著繁星川坐下,把糕點盒子放在繁星川的大腿上問:“小星星,看看盒子裡麵是什麼?”

繁星川抹乾了眼淚抽泣著搖搖頭祖母說:“打開看看?”

繁星川搖搖頭不知道怎麼打開盒子。祖母摸摸他的小腦瓜幫他打開盒子說:“哇,快看。”一股非常好聞的糕點的香甜撲麵而來,繁星川哭花的小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祖母伸手拿出一塊糕點遞給繁星川,他接過小糕點就又笑起來了。

湛新辰一臉姨母笑說:“你真好哄,這麼平常不過的事情你到現在都還記得。”

繁星川說:“是呀,在她身邊的時日太少了,以後你就會懂這對我來說有多麼珍貴。”

“五歲以後我的樣貌開始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可愛了,但我自己並不太在意,”湛新辰在繁星川的回憶裡,看到他那時候就比較孤獨了,侍女們路過他也是腳步匆匆,不再停下來和他玩了,他到是也不在意這種忽然的冷漠,他正坐著周圍圍著十幾個蘋果,他很認真的選擇那些長得好看的,然後每一個都拿起來聞了聞,選了差不多十個以後,他每個都咬了一口,他想挑出最甜的一個給母親吃,他不知道為什麼母親整天都看起來不高興也不理人,繁星川想讓她高興一些。

母親走出來看到滿地被咬了一口的蘋果以後勃然大怒,指著他叫罵:“有你這麼吃東西的嗎?真是個壞蛋,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東西,這蘋果你一個一個吃就不行,你是活不過明天了嗎?這麼小就學會奢靡非要每一個都咬一口嗎?”

那種恐懼直接給小小的繁星川僵硬的釘在當場,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如此咒罵,瘋狂的,不問緣由的,他覺得很委屈嗚嗚得哭起來,“你哭哭哭還有臉哭。”這是他對母親滿心的愛,被母親一巴掌打在他小小的臉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流出血來,侍女們走上來想要幫繁星川,被金鳳璐喝止:“就讓他流,想用這個來威脅我?門都沒有。我看你們今天誰敢上來幫他!”

繁星川哭得累了,坐在血泊裡垂著頭繼續流血,金鳳露站累了讓侍女們抬了一張椅子給自己坐著,她就要跟繁星川對峙看看誰先服輸低頭,讓你知道這裡到底是誰說的算。就這麼坐著血流成了小血泊。承峰找神淵君聊事情路過這裡,看到這一幕有點訝異,箭步衝上台階去一把抓起繁星川三步並作兩步的把孩子拎到水缸邊給他洗了頭臉,用涼水敷他額頭,才止住鼻血,他把繁星川讓侍女帶走給他換上沒有血汙的乾淨衣服,然後浸濕一塊布去擦那地上的一灘血汙,那時候金鳳璐還坐在那椅子上一動不動,還在那等著分輸贏,承峰沒什麼好氣鳳後也不叫了說:“孩子這麼小你好好教就是了,這是要鬨出人命嗎?”他瞪了一眼金鳳璐,那塊布太小擦不淨那麼大的一片血液,侍女們端著水盆湧上來幫忙,承峰走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金鳳璐。

湛新辰問繁星川:“你怎麼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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