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瀚玥無語地把人揪了過來,“怎麼就變成憑運氣了,席安明明靠的就是實力。”
見段偉澤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又好氣又好笑地踢了他一腳:“這都看不出來?輕鬆獲勝不是因為對麵太弱,而是席安她自己,太強了。”
就那三兩下就解決一局的比賽過程,段偉澤還真沒看出來。
被黃瀚玥說得一愣,轉頭看向席安:“是這樣嗎?”
“差不多吧,最近有點太累了,能不浪費時間就儘量速戰速決。”席安應著,有些驚訝地看了黃瀚玥一眼,“你看得還挺清楚。”
“以前也玩過機甲,多少都懂一點。”黃瀚玥不置可否,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歪頭問道,“今天有職業俱樂部的人在場,如果有人覺得你表現不錯想簽你入隊,什麼想法?”
“簽我?職業俱樂部?”席安甚至沒有多做思考,“關我什麼事,不去。”
黃瀚玥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愣了一下,問:“你真的是機甲學院的學生嗎?”
成為職業選手不知道是多少機甲從業者的畢生夢想,席安倒好,不了解行業的頂尖人物,甚至對機甲俱樂部都不為所動,多少讓人對她那“機甲學院新生”的標簽產生一瞬間的恍惚。
“怎麼不是,誰規定學機甲就一定要想成為職業選手了?”席安語調平靜,“我喜歡機甲,隻是因為機甲,而不是為了其他的東西。隻要能夠享受這種自己的熱愛也就夠了,至於以什麼身份或者什麼形式,真的重要嗎?”
“隻要能夠享受這種自己的熱愛也就夠了,身份和形式,都不重要嗎……”黃瀚玥下意識地重複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依稀有些走神。
席安看著黃瀚玥突然陷入了沉默,剛想開口,就聽到遠處工作人員遠遠地在喊她的名字。
也沒多想,拍拍屁股先比賽去了。
黃瀚玥聽到動靜抬頭,看到的隻剩下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眼底的眸色微微一晃,忽然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確實,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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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對局屬於初選環節的最後一場,贏了就能進入到最後的淘汰賽。
能夠走到這個地步的選手無疑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實力,但是從上場到結束,席安依舊贏得相當輕鬆。
找準了時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近身,耍無賴式的貼臉打法,沒給對手留下任何的掃射空間,在沉重的暴力輸出下將人徹底擊倒在地,從頭到尾沒有留下任何反擊的契機。
粗粗看來依舊是沒什麼章法的野路子,甚至沒有值得驚歎的輸出美學。
不過這一回,關注比賽的觀眾們多多少少地,也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依舊沒有讓對手觸碰到她的身子,畫麵捕捉到了席安在比賽過程中明顯做出的幾個非常亮眼的微操。
特彆是經過係統的慢鏡頭回放之後,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這幾次閃避細節的處理相當極致。
幾乎是貼著對方的輸出落點精湛避開,反擊的時間點也嚴謹地卡在對方兩撥輸出間的空檔期,很多高年級生捫心自問,如果是他們自己在賽場上,也未必能比現場的新生做出更好的應對手段。
這些臨場操作,已經完全不是用所謂的“運氣好”就能解釋得了的。
這樣的發現,讓觀眾們忽然想起了席安之前的那些勝場,忽然間意識到自己或許錯過了很多細節。
可惜,這個時候已經不可能有時間進行回放了。
隨著逐漸白熱化的賽程,隻能先繼續關注著場上的比賽,按捺下了想要現場複盤的衝動。
連觀眾們都已經有所覺察,更彆說職業俱樂部的人了。
廖蘊和從剛開始的時候就特彆關注席安的情況,再加上身在現場的貢帥接連發來了幾條消息,顯然是也注意到了之前那些比賽中沒被人發現的精妙細節。這都讓他對席安這名新生抱有了絕對的好奇。
可惜的是,席安一路以來的對手雖然沒剛開始時那麼拉胯,但實力水平確實不高。這種操作空間有限的情況下,確實很難在這樣短時間內看出真實水平。
正是因為這樣,讓廖蘊和更加期待席安跟另一位選手的正麵對決。
水承顏,同樣也是參賽的新生。
應該算得上是除了席安之外,全場最受關注的一位選手。
和席安這種通過兩場體驗賽累積下來的名氣不同,水承顏能引起注意完全是靠今天出色的發揮。
他的打法和席安的簡單粗暴完全不同,每一步都穩紮穩打、一絲不苟,精細地仿佛經過過無數次的預判演習,也讓他在今天這樣整體水準不高的比賽中,打出了一種賞心悅目的流暢感。
而他之所以能引起關注的另外一點,則是因為他使用的機甲型號。
凡是在論壇了解過“機甲學院新傳說”的人,都會知道HI-685格鬥機甲和QM-96衝鋒機甲的特殊含義。
今天用這兩款機甲的人並不在少數,席安雖然也用了HI-685,但是因為全程沒有太過亮眼的發揮讓人下意識地忽略,於是在剩下的人當中,使用QM-96衝鋒機甲的水承顏毫無意外地就成為了“頭號嫌疑人”。
畢竟在之前所有的猜測中,這位神秘高手是本屆新生的可能性高得驚人。
席安這個當事人顯然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過分低調居然鬨了這麼大的烏龍。
眼見水承顏剛結束了比賽,不由抬頭看了一眼。
之前她也已經留意到了這個男生遠超出其他選手的操作水平,也可以很明顯感受到,QM-96衝鋒機甲應該並不是他最擅長使用的機甲型號。
雖然不知道水承顏為什麼要選擇使用這款並不算太熟練的機甲參賽,但是比起其他人,已經是一個足夠讓她感到期待的對手。
按照現在的賽程推進,隻要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會在總決賽的那局對上。
席安仰頭喝了兩口水,潤了潤自己有些乾燥的喉嚨。
也不錯,總算碰到一個稍微能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