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蘑菇雲騰起的同一瞬間,巔峰小隊的指揮終於稍稍地鬆了口氣。
總算解決一個。
他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再次切回小型高頻性火炮。
正要轉身去對付已經逼到跟前的席安兩人,在擦身而過的同時,行動由於機械肢被突然錮住而一個踉蹌。
指揮的表情稍稍一僵,終於意識到了好像有哪裡不對——似乎從剛才開始就並沒有聽到淘汰播報。
但是,這怎麼可能?
這樣近距離地吃下三機聯合的集體爆發,就算不報廢也絕對會喪失行動能力!
心下的不安不可避免地盛起。
指揮也關不上已經在前麵進入打鬥的隊友們了,緩緩地回頭看了過去。
然後,一眼就看清楚了硝煙散開之後機甲周圍圍繞著的堅硬鋼鐵護盾。
腦子略微地空白了一瞬。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好像是……武器庫防禦配置中的龜殼盾牌?
巔峰小隊指揮:“?”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機甲防具雖然防禦力驚人,卻要整整占領十五格的武器配置位。
居然真的有人願意犧牲這樣大規模的輸出性能,把自己的機甲打造成龜係模式嗎?!
現實已經給了他答案。
遠處巔峰小隊的機甲被席安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
被摁著猛揍的局麵讓隊員不得不在小隊語音中瘋狂呐喊:“指揮你發什麼呆呢,快過來,打不過了啊啊啊啊!”
巔峰小隊指揮:“……我也想過來。”
可是現實完全不允許。
此時,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這台龜係改裝機甲正緊緊地禁錮著機械肢。
儼然是一副抵死不準備放手的樣子。
可偏偏,他又根本拿這玩意沒有辦法。
就連三機齊爆的局麵都沒能造成太大的傷害,此時此刻單以他一台機子零星打在金屬盾上的傷害,就更像極了虛弱無力的撓癢癢。
這根本沒辦法構成半點威脅啊!
巔峰小隊指揮隻覺得欲哭無淚。
明明前一刻還自信滿滿地把開局打造成三打二,結果現在自己反而成了被拖住的那個,簡直就是作繭自縛。
眼見著隊友們已經快被打成了廢狗,巔峰指揮隻能竭儘全力地掙紮著試圖將機械肢抽回。
結果非但沒能成功脫身,原本半趴在地上的水承顏已經操作著機甲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甚至不忘用另外一隻空著的機械手拍了拍被炮火磨損處的灰塵,轉身就拽著手裡的“戰利品”,有恃無恐地朝後方走去。
巔峰小隊指揮:“……”
他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的機甲被拖得踉蹌了一下。
可為了不至於變成完全躺在地上被單方麵拖拽的情況,又不得不用落地的那條機械肢努力跟上這樣的移動節奏。
這樣一來,整個畫麵看起來就成了一台被直接拽著左腿的機甲,拚命地用右腿跳動著一路前行。
過分滑稽,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笑到了不行。
巔峰小隊的指揮在這樣窘境下已經完全憋紅了臉。
幾次三番地試圖進行反抗,結果水承顏已經乾脆將護盾的正麵朝他一攔,就差直接懟到他機甲的臉上,一副拒絕打擾的冷漠做派。
滑不溜秋的巨大盾牌,非常誇張地就差直接把整台機甲給包圍起來,隻留下了一個縫隙露出了手臂拖拽著他機甲的機械肢。
可一旦巔峰小隊指揮這邊做出想要進攻機械臂的意圖,水承顏又會非常機警地將機甲完全縮回去,轉回銅牆鐵壁模式的大球形狀。
這樣的打法讓好端端的輸出類機甲愣是變成了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一路拖拽之下,巔峰小隊的指揮也終於耗儘了全部的耐心。
他忍無可忍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乾脆開啟了公眾語音:“能不能放手?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好好打過!”
前麵的機甲頭也沒回,過了一會兒水承顏的聲音才幽幽傳來:“不放,也不打。我的武器庫都拆得差不多了,打不過你。”
巔峰小隊指揮絕望地哀嚎:“……那你到底想乾嘛!”
水承顏語調淡漠:“打不過就找爸爸,這麼簡單的道理家長沒有教你嗎?”
巔峰小隊指揮:“?”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知道了水承顏所說的“爸爸”是誰。
在單單二對二的情況下,席安跟黃瀚玥下手的過程絲毫沒有留情。
本來就是手下敗將,解決得也相當熟練。
一人一個簡單粗暴地把兩個巔峰小隊的隊員淘汰出局之後,這才齊齊轉身,來跟水承顏接頭。
水承顏手臂上一個用力,往前一送的動作下,將巔峰小隊指揮的機甲拖得直接一個踉蹌。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寬宏大量地保持了一定的大將風度。
指了指跟前的兩台機甲,很客氣地征詢意見:“這兩個爸爸,你想跟誰打?”
巔峰小隊指揮:“……”
彆問,問就是想死。
最後還是席安大爸爸好好地教他做了次人。
虛擬艙是我的小隊再贏一局。
比賽結束之後,兩邊的對戰數據隨著結果一起展示在了眾人的跟前。
從輸出強度上來看,黃瀚玥這種最粗暴的近身打法讓他排在了第一;而席安因為精準地鎖定住了將對手淘汰出局的完整傷害值,非常穩定地占據了第二的位置;至於水承顏,由於全身的武器庫基本已經完全被防護盾所占據,沒能打出太大傷害反而承傷量高得驚人,幾乎占據了所有參賽者的總數不止。
普通的網友們向來不看這樣的數據統計界麵,倒是S級的幾位操控手看得津津有味。
“這套路惡心啊,讓我想起了之前的那場比賽,簡直噩夢。”夏修齊嘖嘖稱奇,“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方法,如果換成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
“說到底還是經驗問題唄,沒有遇到過就不會處理。”
沃雪融一口一口地往嘴巴裡送著零嘴,吃得腮幫子鼓鼓的,“這種龜殼盾牌看起來防護力驚人,但是鑲嵌的邊緣非常薄弱,要是我在現場,早就拿鋸子把它直接分屍算了。”
夏修齊:“……你這電鋸狂魔的名號還真不是白來的,這麼血腥,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沃雪融瞥了他一眼:“要你管?”
黃影洲一直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忽然抬頭朝著董賓白看了一眼,發現對方跟他一樣也陷入了沉思。
嘴角微微浮起幾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光腦。
看來上次那一時興起加上的通訊好友,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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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廣賽現場。
再迎下一場比賽,大家都顯得非常興奮。
特彆是段偉澤,對水承顏剛才的那一手護盾相當驚歎:“水水啊,你快告訴我那盾牌怎麼切換?等會上場後我也搞一個這玩意,到時候看看他們拿什麼來打我!”
水承顏對於“水水”這個稱呼顯然相當無語,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
沒等說話,坐在旁邊休息的黃瀚玥已經接了口,毫無同情心地打消了段偉澤的所有念頭:“彆想了,那是台控類型機甲武器庫裡的東西。傳感類型機甲的構造比較特殊,切換不了那麼多複雜的武器設備,除非你能五分鐘速成,不然趕緊死了這條心。”
段偉澤期待的表情瞬間絕望:“那我怎麼辦?”
溫灤站著說話不腰疼:“涼拌。”
段偉澤回頭:“大學霸,要不還是你去?”
溫灤朝他淡淡一笑:“不去。”
段偉澤:“……”
不過鬨歸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誰都不想半途而廢。
但是很顯然,3V3的小隊賽都已經采取了討巧的打法,一旦進入5V5,加上王幼菱跟段偉澤兩人,局麵無疑會特彆艱巨。
席安下場後沒有說話,擰著眉頭認真思考了一番,根據隊友們的特色也有了大致的想法。
其他人都好說,就是段偉澤的設定確實得好好地安排一下。
她抬頭看向了段偉澤,學著他剛才叫水承顏的語調:“澤澤。”
段偉澤:“哎?”
席安:“跑步練熟了嗎?”
段偉澤:“熟!”
席安點了點頭:“那就帶著你的嘴炮好好跑起來吧。”
段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