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下次說廢話少說一點,免得在我麵前老是彈出係統麵板。
【胖鳥】:我被嫌棄話多了(大哭)。
【崔】:(無語)摸頭。
【胖鳥】:我過來了,摸頭!(破涕為笑)
在手機上和係統交流了一會兒,崔為書又在床上睡了一會兒回籠覺。
在這段短暫的回籠覺時間內,她恍恍惚惚地做了幾個夢。
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回憶。
她在半夢半醒之間,多年前的回憶像泡沫一樣噗地在她眼前破滅。
高三的時候九班在二樓,樓下的樹矮矮的,像營養不良的小孩,從窗戶看出去隻能看到樹頂。倒是不遠處那個小小的人工湖邊栽植的柳樹,春天一到就開始飛柳絮,無孔不入地飛,窗戶開條縫兒就像條泥鰍似的鑽進窗戶裡來。
飛柳絮的時候往往是天風溫暖時,尤其是中午暖得讓人暈乎乎的。
午自修照理來說是可以小憩一會的,但高三了,大家都越來越卷,強撐著眼皮刷題寫卷子,幾乎很少有人睡午覺了。
崔為書本就一副睡不醒的模樣,按照班上一個同學的話說,“班長大人雙眼無神頹廢,說出去是第一名都沒人信的那種”。她倒是枕著書睡得天昏地暗,隻覺得怎麼都醒不過來。午自修下課鈴聲響了好久,同學們都起身動動筋骨互相說話,有的人拿著水杯出去,有的人結伴去洗手間,她依然睜不開眼。
“班長,下午第一節是數學課,小心孫老師哦!”同學路過她的時候笑著提醒她。
她模模糊糊地點了點頭。
數學孫老師很凶,課上在課桌裡找東西等行為都被視為“對數學課的大不敬”,孫老師經常說“低頭撿個筆直起身來就聽不懂了,你還敢做其他事?課前都給我準備好,上課時間隻有四十分鐘,集中精神聽講!”
答應是這麼答應的,眼皮卻沉得要命,她又睡過去了。
額頭覆上了微涼的觸感。
路過的盛洛動作自然而順手地用手背覆上她的額頭:“發燒了。”
當時班上掀起一陣起哄聲,她沒有聽清,隻記得後來昏昏沉沉地去了老師辦公室拿了顆藥吃。
這份記憶像一張便利貼一樣,夾在厚厚的書本裡,和忙碌的高三一起丟失了。
——場景一轉。
學校某棟教學樓裡有一間空曠的廢棄乒乓球室,被用來當作儲物室和樂隊排練室了。
她忘記那天他們去那間乒乓球室做什麼了,隻記得似乎是去清點什麼,又或者是幫忙整理什麼,總之她看到回憶裡的自己在廢棄乒乓球室裡,一邊乾著手上的活一邊悄悄觀察在窗邊的盛洛。
“盛哥,葉穎鈺找你。”有人主動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盛洛第一反應是轉過頭來看向她的方向。
她的觀察行為被當場抓包,假裝若無其事地彆過眼神。
葉穎鈺是誰。
在他那個關於尾巴的夢裡,“葉穎鈺”這個名字出現在了談話中。
現在她總算想起來了葉穎鈺是誰,那是在高二時,一直明確表示倒追盛洛的那個女生。
乒乓球室裡,那個麵容精致的女生向盛洛的方向走過來:“盛洛,你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冷漠地答道。
“你至少把她是什麼type說出來,不然我隻會以為這是你的借口。”
那時她不知怎麼想的,搬起手頭厚厚的一摞紙質文件,走過去給那群看熱鬨的同學們一人一疊:“乾活,彆偷懶。”把那疊文件遞給盛洛的時候,她沒有和他對視。
“班長大人,今天是周六,我們抽出自己的時間來幫忙,好歹讓我們八卦聽個過癮吧。”有人哀嚎道。
“我對你們的八卦不感興趣,反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