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葉以修第一次在人前對著她發這麼大的火,葉含真就不明白了,人家老板沒著急,他們都個個急什麼,她不過就是想有個可以見得了人的首飾罷了!
“我還,我還不行嗎!”
葉含真委屈地抹了抹自己眼淚,孫複元算是鬆了手,。
起先也並未想要把她弄哭,隻是想告訴人家偷東西不好罷了,誰知道她麵子這麼薄,一下子那眼淚跟傾盆大雨似的沒完沒了,孫複元也有些尷尬在原地。
要不是一邊管家提醒趕緊上山,他還真就招架不住葉含真的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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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這是爺爺在世時與人定的約?”
賀袁芳也是不知,這是何時出現的一個燙手山芋。
“今日清晨,山下來了一個男子,那人將此契派人交於我,誰料想你爺爺,還把作坊的生意……”
心瓷坊是風正合當年在風意暖十歲那年送的禮,誰讓小小年紀就喜埋在泥堆裡。
這最貼心的孫女喜歡什麼,哪怕是海中撈月,風正合也並不會派人去做,隻會親自下水。
風意暖覺得這輩子讓她最措手不及的,一來便是風漸越在眾人麵前遞來的那卷羊皮紙上寫的自己是南阜城主事,二來便是風正合定下的這筆買賣。
三萬餘瓷器的量在途中運到外頭,是風正合在什麼情況與對方定下的?
對方的名還看不清,顯然是潦草的洋文。
手心已是冒汗不止,風意暖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溫穗香便推了推她的肩:“嘁,沒出息,這點兒事著急辦不成了?這會兒你是南阜城主事了,怕什麼?身份都能壓倒整座城的人,還怕拖延不了時間完成?隻要那人在南阜城,什麼都好說?”
風意暖並不覺得溫穗香說的是什麼好話,要是能用身份壓倒人,對方也不會在這會兒派人來這催。
“意暖,你爺爺許是要給你作坊整點兒名氣,想來他也是想把這主事的位置給你,可你愛做瓷器,隻要打響你瓷器坊名聲,還愁你主事位置被人覬覦坐得不穩固?”
風意暖手底下的作坊,她些許日子沒去看,當時自己在留意留洋的事,也就想擱置燒瓷,誰知道風正合居然沒日沒夜地讓人趕工,往外運輸如此大量的瓷器……
風意暖這會兒不求什麼,隻求天公作美,萬事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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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複元到了山上時,園子裡那依舊是一片素白。
他當是知道今天上山的目的,為了聯姻。
父親早就告知自己,比自己小了近八歲的風意暖成了南阜城的主事,需要聯姻來鞏固地位。
一手插在褲兜內,一手持花,顏色鮮豔不已,小小的梅花花束,外頭包著報紙,學得是那南阜府內的洋人手法,那些個洋人還調侃自己不懂追求女子和浪漫,浪漫是什麼,孫複元的腦海中,絲毫無關這浪漫的學識。
這竟是自己孤身許久的原因?他還真不信。
穿著最體麵的西裝,來見這個自己並不排斥婚姻,卻這會兒依舊是把她當作妹妹的風意暖。
“一會兒複元來了,你給我多笑笑,瞧你整日哭喪著臉,誰個男子瞧見你會歡喜?”
溫穗香在一邊碎碎念,風聞天也是替風意暖心疼。
小小年紀身處高位,服不了眾人,就連最簡單的授位儀式也免了,可見其餘三城所有人,並未支持風意暖。
年齡擺在那,在這年頭,年齡太小氣勢不足,論說那男女之情,也是獲不了男人心。
風聞天隻在一邊唉聲歎氣。
“叔伯,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