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香轉身看向風意暖撞到自個兒背的莽撞模樣:“走路都不會走?”
“母親,我隻是有點累。”
溫穗香執起風意暖的手,“累了?就先扶你一把。”溫穗香腳步停滯一瞬,手指著上頭直通往山上風家的路:“而那上頭,我也有走不動的時候,到那會兒,你就得一人走,明白了嗎?”
風意暖的嘴唇還是泛著白的,溫穗香知道她瘦小肩膀上暫且扛不下這麼多,她力所能及的,也是少之又少。
探了探額,高熱早已退儘了。
“你怕了,是不是?”溫穗香捧著那憋著淚的臉問。
風意暖並未言語,隻是站在一邊,覺得無助。
“你爺爺不在了,風家由你主事,我這做母親的高興還來不及,年輕又如何?前朝人家當皇帝也有三歲就登基的,你怕什麼?”
風意暖內心抵觸著這位置,她都還未從風正合的去世當中回過神來,溫穗香想把她奉成這南阜城的女皇帝,也得看她是不是這個命。
之前高熱一直喊著風漸越的名字,溫穗香並不是沒聽入耳。
看風意暖手中拿的畫筆紙張,一瞧就是風漸越屋裡拿出來的。麵對風意暖,她自認自己也著急了些。
不過十四罷了,讀了不少書學識匪淺,定親卻也不早。
溫穗香接過風意暖手中的包袱,看這風意暖的心思寫在臉上,微微歎息:“你那三叔雖沒入風家祠堂寫入族譜,看似外人,實則名曰風家人,一朝是風家人,你就不得動那心思,即便兒時玩笑,也得作罷了!今日就你我二人,這話,我隻說一次,你斷了念想,孫複元會是你的好歸宿。”
——
“風藍,你將這信,想法子送到三叔那……”
風藍接過,那上頭都沒寫上名,悄然送到東越城,也得費點心思,這會兒做什麼溫穗香都會找人盯著,風藍有些為難。
“找誰送妥當些?李叔年邁隻得待在風家,我出去送信也太紮眼了些……”
溫穗香的話雖有理,可風意暖走不出這個坎。
論說喜歡,人家風漸越從沒撇開自己說那讓她忌諱的話,事事讓著她,也為她出謀劃策,隻是風正合去世之後,他杳無音信回了東越城,風意暖覺得自己依賴的人一離開,心就不安定。
“那碼頭……不是來個新人?你讓他送。”
風藍憶起山下那人,風意暖說的可是葉以修?差事不多,倒是可以派遣他至東越城一遭。
“行,我這就下山。”
——
風家碼頭。
在那些紮堆的貨麵前,風藍找著葉以修的身影。
那男子瘦弱不像那些碼頭彆的人那般壯實,即便在傍晚也能一眼就瞧見了他。
“你這光著膀子,不嫌冷?還是秦叔沒給衣裳穿?”
葉以修直起腰,隨意用手抹了把汗,“有,秦叔有給。搬得嫌熱,就脫了。你……找我?”
“是,我家小姐讓你送個信,走一趟東越城,秦叔那兒應該穩妥,你願不願送?”
葉以修有些為難皺了皺眉頭,這麵前的女子就是那風意暖的貼身丫鬟。可他是來碼頭當差的,怎就淪為送信的了?
“這位……怎麼稱呼?”
“風藍。”
“風藍,我初來乍到,還沒熟悉碼頭的活,如果去了東越城一趟,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