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清冷氣質,風意暖總以為自己撼不動他那顆如磐石一般的心,現下是……
“三叔!我……不是故意的。”
風漸越絲毫沒有避諱:“我當然知道你並非故意,是我。”
他硬是讓風意暖坐在自己那手上的腿上,端看了一番風意暖的容貌,那布滿新舊繭子的指腹觸及風意暖的臉頰邊,耐心說道:“去了外邊,多學些有用的,好過在這看不清是非。”
言辭道出看似輕描淡寫,可這後邊兒半句,風意暖覺得他說得重了些。
自從風正合死後,風漸越似乎與自己走得近了些。
那確實是自己夢寐以求的。
可他逐漸走近自己時,那眼神卻是陌生的。
“此話何意……”
風漸越充耳不聞,風意暖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我倒是忘了問,三叔去霍家那事兒,成了嗎?”
“我說了你交由我處置便是,你安心學習。到那邊,自會有人接應你。”
留洋在外也有熟人接應?風漸越什麼時候安排如此妥當了?
“誰?”
“你自會知曉。”
風漸越見風意暖有些呆愣的模樣,執起她的手,那上頭鈴鐺清脆響起,“放心,在外邊也一樣,我定護你周全。”
風漸越的腿傷最終還是讓李叔差人喚了大夫。
風意暖想去找溫穗香的路上,見到了那被她趕下山卻仍膽大出現於自己麵前的人。
“葉含真,你怎麼還在這兒?”
“是小少爺將我留下的。”葉含真說這話時沒底氣,但確實是得到了風熠乾的應允。
風熠乾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哥?他將你留下做什麼?”
葉含真揪緊手中的帕子,眼神有些慌亂地逃避風意暖的探究:“我……”
“我讓你下山,你非不聽勸?”
“小姐!不能因為一碗燕窩粥,就將我趕走了啊!”
風意暖見她說話都快哭出聲來,心中更是燃起一絲厭惡。
“風熠乾是在挑釁我,那回碼頭的事兒怨我是嗎?我這就去找他。”
——
“以修,在這兒可是過年都不能回的,你爹娘怎說?”
碼頭晚間放飯的時候,葉以修挽起半截袖子大口吃著飯,和秦叔嘮著嗑。
他那飯菜還未下咽,就了一口清水下肚。
“爹娘過年往這兒趕,咱們四人湊一起碼頭吃個飯,也就算了事了。”
秦叔笑了笑,拍了拍他並不壯實的肩膀:“好小子,雖過年不能歸家,但酬勞卻是漲了好幾倍的。你爹娘也是等著你賺夠了錢回家娶妻生子吧?”
葉以修聽到“回家”二字,搖了搖頭。
他都踏至南阜城的土地上了,那定是不會回去的。
“不,我今後,就在這南阜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