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以風意暖的口味為主,二人在外人眼裡,頗有些是小夫妻做買賣的意思,而事實上,阿衡也動了那樣被“公認”的心思。
他的確日思夜想,想娶了風意暖。
可終究是沒個好機會,少了些膽量。
那句話,風意暖以為他早就該問膩味了。
而她也會每每回複:“什麼都好。”
什麼都好,能吃的就行。
縱使山珍海味又如何,粗茶淡飯也能度日,隻是……這眼前人,並非自己心中所想。
風意暖懊惱極了。
覺得自己,太過無恥。
惦記著那禽獸不如的東西作甚……惹得自己每晚心焦痛哭。
——
“爺,咱到南阜城了。”
正在閉目的霍聞祁,並未睜眼。
鼻音發出一個“嗯”字兒,就沒下文了。
身邊嘰嘰喳喳吵著的,是那隻鳥兒。
並未飛走,亦或者說,霍聞祁沒有想要放她走。
從前憶起下人們,是如何描述風意暖怎麼將她捕捉的時候,霍聞祁的臉上,竟是半掛著笑意。
他並非沒有法子可以留住她。
再極端的都有。
攔不下,還綁不得?
可霍聞祁就是想看看,離了他,風意暖還能否過得逍遙自在。
倒是沒料,曲和苑的手下阿衡,能為了風意暖半夜出逃,廢了自己一隻眼不說,還跟風意暖整日在南阜城過起了小夫妻的日子。
出雙入對。
這就是風意暖想要的嗎?
霍一將車穩穩地停在心瓷坊門口,內心即便有話,此時也不好說什麼。
也覺得自己沒臉見風意暖,畢竟風藍……霍一算是占為了己有。
霍聞祁一下飛機就往這兒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僅憑天意。
那日,阿衡和風意暖,照樣忙活著。
幾個學徒和風意暖正學著作坯,霍聞祁朝著風意暖的背影走去。
那幾千百個日夜,讓人心不能安的女子,此時近在咫尺。
她瘦極了,像是一張紙,隨時能飛走。
那銀鈴般的軟糯聲音,曾在自己耳邊低語輕喃。
喚他三叔也好,凶狠地喚他霍聞祁也罷,那時,是專屬於他一人的。
他一人的。
背影是她的背影。
可那長發呢?
那一頭長發,怎就到了齊耳的地步?
何人讓她剪了發!
那逐漸拔高的坯子,被霍聞祁一掌摁在了風意暖的手背上,成了一坨爛泥。
阿衡見到霍聞祁,並不是不訝異。
“霍爺……”
霍聞祁冷然抬眸,言辭冰冷:“既是知曉喚我什麼,就彆多管閒事。”
還不夠讓風意暖回神的,手腕卻是被用力扯住,拖出了後院。
阿衡癱坐在椅子上,這偷來的時日,要作歸還了嗎?
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