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怕吾淨與自己一般激動失控,將吾淨拽出了密室,而後盤坐在洞裡的鋪著草席的石凳上。二人四目相對,卻都不言語,鬥戰洞府裡靜得甚至能聽見地下暗流淌過。
終於,一聲長歎呼出,六耳麵無波瀾地倒了杯茶放在吾淨麵前。吾淨依舊沒能回神,隻嘴快謝過,拿起杯盞將茶一飲而儘。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吾淨這才徹底平複下心情,卻還是半信半疑地問六耳:“師兄莫不是在誆我?那石心舊日可是如烏炭一般,如今……叫愚弟如何敢信?”
見吾淨被驚得緩不過勁兒來,六耳笑著搖了搖頭,一邊添茶一邊徐徐道來:“除卻那位,三千世界還有何人配生如此奇相?”
“那他何時能醒來?”
“不知。”六耳坦誠說道,“石心雖已蛻變,真靈卻未蘇醒。許是幾月,亦或……百千萬年。”
六耳並未誇大其詞,那位與他一樣,是不入十類、不達兩間的先天之靈,除非天、地之靈再世,否則三千世界裡根本不可能有誰能看穿其命數;哪怕他與那位如此相似,也不可能。幸而如今石心已然蛻變,此乃複蘇征兆,隻待那位真靈凝聚,自會凝出一具與之相配的靈身來,倒是無需他再操心。
聽得此言,吾淨的雙眸頓時黯淡無光,大概是又覺得失望。對此,六耳倒也灑脫了,他比任何人都盼著那位能早日歸來,亦確信那位一定會歸來;為此,他已儘己所能,餘下的無非是時間罷了。
他已經等了數萬年,大不了繼續等著便是。
鬥戰小世界外,琉璃本已做好再一次拚上性命的準備,未承想那鬥戰勝佛竟連一處禁製不曾設下,入這小世界甚至比她駕霧飛行都來得輕鬆,毫無阻隔地落在了鬥戰勝佛的洞府之外。
這便是往日那齊天大聖、如今之鬥戰聖佛的底氣嗎?琉璃不由想起之前吾淨每每提起大師兄時的崇敬神色,終於理解了幾分。
不得不說,這鬥戰小世界雖地方不大,卻有山有水、靈氣充沛,在福天寶地中都必定是頂尖的。這裡並無人煙,連個守門的童子都未見得,似是鬥戰勝佛獨居,唯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