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好友就是個隨心的性子。以前還是皇子的時候,顧恪決無意與他結識,此後數年,一直是至交好友。
那時候的燕寒州並沒有什麼雄心壯誌,隻不過自己入了刑部以後,漸漸喜歡跟著自己去抄家。
他在官場遊刃有餘,對政務可以說是癡迷的程度。但是他從不嶄露頭角,也想累死累活地去當這個處處受限的皇帝。
可耐不住先帝的兒子除了他也沒誰拿得出手。
一來二去,他就成了太子。
在後來,就是皇帝。
他登臨帝位早,十幾歲就是人人稱讚的帝王,大燕在他的手上走了十年,路走得是越來越寬。
可這些全是他的心血換他來的。
後來,他有了小皇子,可身子卻出現l了油儘燈枯之象。不得以,當時的皇後隻能將小皇子交給顧恪決,帶著他遠離朝堂。
以前幾步一咳血,現在道是能中氣十足地說出一句話了。算是勉強的好了一點吧。
不過紅薯這事兒。
知道他即便是不做這事兒,要做其他的事兒。顧恪決隻能點頭答應。
“好,你想去就去吧。”
“那趕緊的。”燕寒州也不累了,眼睛極亮。
顧恪決去一趟宮裡,帶出來一家三口。
馬車裡,燕淩坐在他父皇與母後的中間,即便是繃著小臉,但也不難看出他眉梢的歡喜。
*
顧府。
“走,去書房。”燕寒州一到便想拉著顧恪決議事。
他身側的賀子靜輕易拉住他。“夫君,歇一會兒,顧大人還沒換衣服呢。”
“快去快去!”
顧恪決朝著幾人拱了拱手。
隨後轉身道:“顧冬,叫二少爺過來書房。”
這事兒是顧雲霽弄出來的,之前詳細的計劃他們已經討論過了,燕寒州要知道,問顧行書去。
*
雲瀟院。
元阿笙捧著手上奄奄一息的小鵝苗。“豆兒,把果大爺給的藥拿來。”
“好!”
元阿笙蹲在雞棚裡,四周陰暗,風在外麵肆無忌憚地刮,絲毫不顧及這些弱小的生靈。
“顧恪決就是缺了根筋兒,暖房不讓人家待著,在外麵可怎麼養得好。”
顧恪決就站在雞棚子的外麵,剛巧聽到了元阿笙的話。
是他當時隻想著討阿笙的歡欣,不周到了。
“少爺,來了!”
“哎呀!姑爺你怎麼站在這裡。”
顧恪決:“阿笙。”
元阿笙攏著自己的衣擺,語氣憊懶。“顧雲霽,你又來了?”
“嗯。”顧恪決依舊立在原地。
“來了過來幫忙。”
“好。”
顧恪決朝著豆兒伸手。
豆兒一笑,麻溜地將手裡的藥粉給他。“那我去幫阿餅哥哥做飯。”
豆兒跑了,雞棚就隻剩下顧恪決與元阿笙。
雞棚裡每日都會收拾,加上現在天氣冷,味道也不是那麼重。
元阿笙蹲在草窩窩裡,催促著:“快點。”
“好。”
棚子矮,顧恪決需要彎腰才能進去。他學著元阿笙提著自己的衣服,長腿憋屈地彎著,一點一點挪到元阿笙的身旁蹲下。
“阿笙。”
元阿笙頭發用一根玉簪固定著,儘數被他弄在了一側。顧恪決順手幫他把落在稻草上的發尾撿起來,想了想又放在自己腿上。
隨後將藥包打開。“阿笙,怎麼弄。”
元阿笙用裡麵的竹條挑了一點點,掰開鵝苗的嘴巴倒了進去。
又用放在自己一旁的溫水給它送了一下。如此三下,才將鵝苗重新放在了母雞的翅膀下。
“顧雲霽。”
“嗯。”
元阿笙注意頭他捏著自己發絲的手,默默將自己的頭發從他的手中扯出來。“上次的鴨子也就罷了,你還送鵝來。”
“你難道不知道冬天這些牲畜是最不好養活的?”
元阿笙的目光宛若實質,恨不能透過他的皮看看他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顧恪決:“……那送回去?”
元阿笙:“大少爺。”
“嗯。”顧恪決眼簾垂下,重新捏住了元阿笙的發尾。
元阿笙麵無表情地又將自己的頭發扯回來。“你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顧恪決握住手心。
“阿笙,我隻想到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