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的手剛放進口袋,謝馮笙的手便湊過來,隔著一層厚厚衣料,將她摁住。
“彆看,先領證。”謝馮笙胸有成竹。
沒多久,業務員去而複返,重新坐回位置。
“耽擱太久,真的抱歉。”
此後程序順利得多,沒一會,兩本蓋上鋼印的結婚證新鮮出爐,業務員滿臉堆笑遞過來。
“祝二位新婚快樂,白頭偕老。”
“謝謝。”
回去的路上,麥穗再度窩在後座的角落,取出手機。
還未點進微博,屏幕頂部便彈出一條推送,醒目的主副標題讓她怔了怔。
最上邊加粗的一行:
“謝氏集團現任CEO已於近日登記結婚:”
緊隨其後的是:
“據悉,謝夫人為謝氏集團援助項目——山城計劃的受益人之一……”
麥穗手指微動,點進去,花了一分鐘瀏覽,隻覺得浪費時間。
千字長篇總結起來,能用一句十分形象的話概括:謝馮笙吃了窩邊草,將多年前資助的女學生娶回家。
底下評論褒貶不一,當然反對的占多數,將謝馮笙描述成唯色是圖的酒囊飯袋,而她也成了持靚行凶,以貌侍人的小狐狸精。
這稱呼,似乎還是看在她這張臉的份上,給出的優待。
麥穗百無聊賴,繼續往下翻,秀氣的眉隨之擰起,胸腔起伏程度也逐漸明顯。
忍無可忍,麥穗大力拍了下謝馮笙的肩膀,將閉眼假寐的人打斷,略帶歉意又毫不誠心:“我就是想關心地問一句,這些評論是你花過錢的吧。”
她將滿屏吐槽遞過去,“這要不是你買的,我可就要切小號開麥了。”
“正向評論一邊倒很容易看出運作手筆。”被迫中止休憩,謝馮笙明顯麵色不虞,但仍耐心解釋,接過她的手機,“你不開心,我幫你罵他。”
字裡行間,倒像是她在向他告狀,訴說自己被罵,被指責的委屈。
麥穗撇撇嘴,沒反駁,甚至有些許心歡雀躍。
謝馮笙動作熟練,點開其中一人的私信,修長的指動得飛快,敲下長串的字母,點擊發送。
又如法炮製,替她問候了幾條渾水摸魚,滿口汙言穢語的評論。
這是德文?
麥穗在心裡吐槽過無數次的謝家家規裡有一條,家族的繼承人終身不得前往國外。
既是約束,也是保護。
因著這條規則,謝馮笙自是沒有機會出國的,但謝家有財力有背景,能夠花大價錢聘請專業教授,為他進行私人授課。
第一次聽謝馮笙講德語,仍舊是在山城。
彼時的他在麥穗心裡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一個目空一切,睥睨眾生,平等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討厭鬼。
一個對她來說,用處極大的敲門磚。
“彆發呆,到家了。”謝馮笙將手機塞回麥穗手裡,推開自己身側的車門,下車,又繞過來替她打開,舉手投足,無不紳士。
“謝謝。”
麥穗發誓自己此刻的誇獎絕對發自內心,就跟謝馮笙這種站在金字塔尖的人,願意為了假結婚對象放低身段,給她開門拎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