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梨兒站起身,兩隻手攥緊衣衫,拘謹地回答:“習慣的,謝謝花姨。”
花知巧又摸了摸鋪在床上的被子,柔聲道:“這客房常有外人來住,你先將就一晚,明天給你收拾個房間出來。”
張梨兒連連搖頭:“哪好意思再教花姨費心。”
“彆再推脫,前院都是些半大小子,你日日住著也不方便,就搬到錦玉旁邊那間房,你們兩個還能有個伴。”
張梨兒求之不得,連忙答應。
第二日一早,她早早便醒了,循著兵器交擊的聲音來到前院。
前院裡數十人正在操練,她一露頭,昨日那黑臉便招手讓她過來。
“丫頭,才兩天就生龍活虎,的確是個練武的料。”
“我會舞些劍。”張梨兒不好意思地說。
說起劍,黑臉這才想起那日撿到她時還有一把佩劍,便轉身去取。
旁邊的白臉雙手杵著膝蓋,彎腰平視,詢問道:“梨兒想不想學耍大刀?”
還沒等她思索,邊上便有人嗆他:“不學不學!女孩子耍什麼大刀。”
“欸!大刀不比劍厲害?”白臉反駁。
旁邊眾人笑著看熱鬨,張梨兒撓撓頭忍不住嘿嘿笑,這鏢局太有意思了。
“這麼熱鬨?”一個清麗的女聲響起,眾人回頭一看,是花知巧。
“花姐好!”眾人說道。
花知巧抬手壓了壓,走近些問:“不若和錦玉一樣與我學鞭?”
張梨兒略加思索,小心翼翼:“我想繼續學劍。”
就像陸名一樣,一柄寶劍舞的猶如一條銀龍,那才是強者模樣。
此時黑臉已將劍取來,劍鞘普通,拉開一看,劍身鋒刃銳利,通體銀白,上刻“沒龍”二字。
“這劍的名字怎如此……”
劍被完全抽出,陽光照射下,臨近劍柄處隱隱可見雲紋,劍身繪有飛龍,果然是把好劍。
“這分明有龍,哈哈,怎麼叫沒龍?”
花知巧也上前看了看,說道:“應是有龍隱沒之意吧。”
又對張梨兒說:“咱們鏢局確有舞劍的高手,他剛剛走鏢回來,受了些傷,待他好些叫他教你。吳黑吳白,隨我到前堂。”
剛剛那一黑一白二人放下兵器隨她去了。
這邊張梨兒正挑戰梅花樁,前堂裡卻氣氛凝重。
有一男子靠坐在一側的榻上,右腿雖被包紮著。
正是花知巧口中善劍的鏢師林雨亭。
花知巧、吳黑、吳白圍坐在一旁。
“此行怎麼如此凶險?”花知巧問。
林雨亭回答道:“我回程時打聽過了,凡是到昆侖山附近的車馬,不單是走鏢的,無論貧富全都糟了襲擊。”
吳黑疑惑:“昆侖山向來最安穩,莫不是誰家搞鬼?”
林雨亭搖了搖頭:“不像,各家均有損傷,再者若是鏢局搗鬼,不會襲擊平民。”
吳白轉念一想,問道:“莫不是與龍脈有關?”
大約一年前,有首童謠,凡是會說話的小兒皆會唱,童謠唱道:“昆侖山,有潛龍,土為背,鱗生金,春布雨,夏行風,風調雨順保太平。”
早有方士斷言,童謠所言不實,應是傳錯了句子,那昆侖山不曾有水,應為地龍,而非潛龍,再者龍以土為背,聞所未聞。
說來也怪,今年皇帝病情加重,太子尚且年幼,皇子王爺竟覺得童謠意有所指,一時間,昆侖山附近人影綽綽。
林雨亭說:“他們製服了隊伍後,也不曾搶奪馬匹貨物,倒像是找人。”
花知巧聞言,當機立斷:“世道不太平,往後去昆侖山的生意提一倍的價格,能不去就不去。”
鏢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