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風雨與花錦怡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勸好。
太陽好像一下子就落山了,屋裡變得黝黑黑的,婦人突然反應過來,催促道:“你們快去休息吧,若是聽到縱馬聲和呼喊聲也彆開門去看,就當作沒聽見,安安靜靜地睡一宿就好。”
說完,她抱起孩子為兩人引路,將他們帶到隔壁的小廂房,自己匆匆返回屋中關緊房門。
拾風雨向院牆外看了看,隻能看到對麵的人家同樣緊閉的大門,這縣城雖有人居住,但卻毫無人氣,到處透漏出詭異之感。
他關上房門走到床榻前坐下,抬起桃花眼盯著花錦怡,修長的手拍了拍身側的被褥,語氣輕佻:“娘子,快來歇息吧。”
花錦怡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心裡知道他之前謊稱夫妻不過是權宜之計,此時恐怕又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她越是害羞不自在,他便越發得寸進尺。
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她當真走過來坐在他旁邊,抬起小腳踢他的腿,嘴裡驅趕道:“我看這大嫂賢惠能乾,將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正好供你在地上對付一晚。”
拾風雨一看逗她不成,委屈控訴道:“這床雖不大,但好歹也夠咱們兩人睡了,連日趕路辛苦,此時又值秋日,你怎麼忍心讓我睡地上。”
花錦怡怒目圓瞪,正要說話,隻聽外麵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馬蹄聲,想起剛剛婦人的提醒,兩人不再言語。
拾風雨推著她穩穩躺在床上,自己則靠坐在床尾,大有一副就這樣對付一晚的意思。
沒多久,馬蹄聲漸漸遠了,也聽不到有人言語,四周重新恢複了靜謐。
拾風雨雙眼緊密,兩手將劍抱在胸前,頭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好像已經睡著了一樣。
想起這幾日風餐露宿,晚上若是有風吹草動,他還要起來查看,常常一夜都睡不踏實,花錦怡心裡的確有些不忍。
她伸出腿輕輕碰了他一下,沒反應。莫不這幾日辛苦,累得他這麼快就睡著了?既然如此,花錦怡不再糾結,也閉上眼睛睡了。
不多時,待她呼吸平穩,拾風雨才睜開雙眼,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飛身消失在夜色中。
半夜,花錦怡恍惚間驚醒,睜開眼便看見拾風雨正在輕手輕腳地關門,月光皎潔,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門發出輕輕的啪嗒聲,拾風雨轉頭看向床榻,生怕將熟睡的女孩吵醒,卻看見女孩正撐著上半身,懵懵懂懂地看向他。
他輕笑著坐到床邊等她問話。
“你去乾什麼了?”花錦怡湊得近些,氣聲詢問。
拾風雨躬身垂頭,也用氣聲回答道:“你好像一隻小兔子。”
話音剛落,他隻覺得手臂一癢,好像被兔子咬了一口,是花錦怡的小手正擰他胳膊上的肉,可惜肉太緊實,擰了半天都沒什麼用。
不再逗她,他正色說道:“我跟著他們到了縣衙,他們給了縣令一匣銀子,我看著能有三百兩。”
“這麼多!”花錦怡感歎,想必是做了權錢交易,請縣令繼續庇護他們,不將這事報給朝廷。
“隻賄賂縣令怎能堵住這幽幽之口?”她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