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風雨看他們兩人相談甚歡,花錦怡更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心裡本來就不舒服,一聽房子厚說的話,嗤笑一聲說道:“我也在京中為貴人做事多年,他們為了權勢無所不用其極,談什麼治國之才?”
房子厚年紀尚小,父親不過是個小官,對皇室究竟如何其實並不了解,拾風雨幾句話把他嗆得不敢說話,隻好挨著花錦怡坐下,小心問道:“姐姐,按理說我不該耽誤你們的行程,但我家仆已死,要我自己回京城恐怕寸步難行,若是你們不急,可否送我一段?”
少年清澈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小臉清瘦端正,也怪不得被那群山匪盯上。
花錦怡還是第一次被年紀小的弟弟依賴,於是笑著應道:“那是自然,要我將你丟下,我心難安,但我隻能送你到勃州,到時候給你買匹馬,剩下的路你便自己走吧。”
房子厚驚喜不已,勃州離京城不遠,治安也好,他馬不停蹄應該一天便可到達京城。
拾風雨聽著她三言兩語就改變了行程,絲毫不與他商量,隻覺得心裡更酸,忍不住嘟囔道:“錦怡,薑伯還在肅州等著呢。”
花錦怡笑著商量道:“不如你先行到肅州去尋薑伯,等我從勃州趕過去再和你們彙合?”
拾風雨當然不能同意,他又不認識薑恭,要去找薑恭還不是因為想和花錦怡在一起,隻好悻然挨著她坐下,歎了口氣,皺著眉捂了捂胸口。
換成以前,花錦怡必然過來關心詢問,害怕他恢複的不好。今日卻一反常態,花錦怡隻側過頭看了看他,便又轉去和房子厚說話。
拾風雨隻覺得好像吃了一口青果,酸澀之感從胸腔蔓延開,悶著口氣喘不上來,他不明白,不過是殺了些壞人,錦怡怎麼怕成這樣,難道之前經曆的種種都不算數了嗎?
他轉念又想,花錦怡不是這種人,肯定是房子厚裝可憐,誘得她心生憐憫。這個小白臉!比他矮了一個頭,柔柔弱弱的,也不知道錦怡喜歡他什麼。
房子厚說了會話困意來襲,這三天在山上不敢睡覺,此時精神放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終於隻剩他們兩個人,拾風雨的心思又翻了上來,湊近她說道:“萍水相逢而已,咱們給他些錢讓他自己回京就好,為何非要送他,萬一浪費了時間,與薑伯錯過了怎麼辦?”
他離得太近,呼出的氣撲在她的耳朵旁,怕把房子厚吵醒,也為了故意引她注意,拾風雨壓低聲音,平時清透的嗓音變得低沉不少,有一種彆樣的誘惑。
花錦怡不動聲色地躲開,回答道:“此處離京城要經過好幾個州縣,讓他一個書生自己回京,和讓他送死無異,好人做到底,就當是替自己積福了。”
拾風雨心知她人美心善,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倒也不足為奇,如今聽她好言好語地跟他解釋,心裡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但還是不滿道:“他看樣子也不小了,還總往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