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曾經的杜宅已經修繕一新,正是被趙許秘密低價收購,而劉響就是宅子的主人。
晉王拖著已經麻木的雙腿和刺痛的腳踝下了車,他左右看看,這巷子殘破不堪,放在從前他看都不看一眼。
巷子口還出來個婦人倒水,小半盆水嘩啦一聲揚在路上,剛剛還算乾淨的路中央瞬間濕了一片,水還順著路邊往四周淌
就像誰尿的一樣,李冶感覺有點惡心。
婦人將散落在臉旁的發絲攬在耳朵後,一回身,看見一個英姿挺拔的男子站在鬼宅門口,雖然看不清樣貌,可氣度卻與巷子裡的其他人天差地彆。
青娘按下心中的悸動,轉身回院了。
劉響將李冶領進院子,原先圍在四周的矮房已經拆掉了,隻留下幾間屋子,後門也被砌死,李冶的房間在最裡麵。
趙許將他請進屋,介紹道:“這裡原先被折磨死過不少女子,還鬨過鬼……不過殿下放心,你若是真龍,便沒有鬼怪可以纏身”
李冶先是一驚,又是一哽,死在他手中的女人可不少,他怕厲鬼索命,又不想承認自己不是真龍,隻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
趙許輕笑一聲,他特意選了這座宅子,果然沒選錯。麵前這個天生富貴的男人,如今就好像一條狗。
“劉響和陳黍跟你住在這裡,殿下若想找我,便和他們倆說。不過,多嘴提醒殿下一句,如今你還是逃犯,還請不要外出,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李冶稱是,半句要求都不敢提。
李冶逃脫的消息半夜已傳入京城,靖和帝氣血攻心,登時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宮中兵荒馬亂,太醫背著藥箱跟在小太監身後跑,又害怕又心急,臉上生出一層汗來。
李冶失蹤,皇上氣得背過氣去,眾人忙活一晚上脈象終於平穩,今早皇上再次發作,此時又昏過去了。
寢宮之中,靖和帝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暈暈乎乎地想勉強坐起身,可一翻身就天旋地轉,胃裡翻江倒海,吐出幾口酸水。
王紅喜急得團團轉,終於把太醫給盼來了。
靖和帝不敢讓懷王知道,隻秘密叫來福安公主和太子,由付春登將福安公主接入宮,避退左右。
福安公主淚眼漣漣,額間的蓮花襯得臉頰慘白,趴在床邊輕聲啜泣,太子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福安,恐怕我的壽命快到了,太子年幼,你要全力助他。”
福安連連點頭,說道:“父皇放心,可我隻是公主罷了,勢單力薄,恐怕……”
靖和帝咳嗽幾聲,晃得自己更加頭暈,幾欲嘔吐。兒女都在,他硬生生壓下吐意,開口說道:“放心,父皇會替你們安排好再離開。”
李冶不知所蹤,是潛藏的豺狼,懷王虎視眈眈卻挑不出錯處,要想料理他還得找彆的由頭。
此時他還不能死,太子年幼,扛不下這擔子。
許是有了動力,喝完湯藥,靖和帝慢慢恢複了精神。
再一次有驚無險,福安公主站在甬道中,後知後覺的腳步虛浮,有些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