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前所說的,曹人山誣陷忠良、李冶豢養忠良之後作為私兵,此事是真是假?”
趙許點頭稱是:“此前還有兩人來找過我,是曹人山和李冶手下的窮奇衛,李冶被治罪後,他們八人各自離去,隻剩這兩人,因聽說當年事有隱情,特意跑來京城打探。”
懷王眼前一亮,連忙說道:“可否請那兩人來見我。”
趙許連連答應,多虧花錦怡找來兩名窮奇衛,他終於能乾些正事了。
他此前聽說郡主遇刺十分擔憂,還好卦象是逢凶化吉的預兆,想來應無大礙。
許信和周叔運就被他安置在自己家,兩人雖沒見過趙許手中任興弼家書的內容,可趙許將當年的事和他父親被曹人山害死的前前後後說得清楚,兩人已經從將信將疑改為不得不信。
況且如今李冶不成氣候,趙許仍謀劃著翻案,可見此事做不得假。
月明星稀,趙許望著窗前的月光輾轉,他吃過太多苦,也嘗過恨的滋味,卻從來沒有愛。
他捏了捏枕邊的荷包,裡麵裝的是從許信和周叔運手中得來的兩枚耳墜,是花錦怡的,她為了幫他找能夠翻案的線索,大大咧咧地將刻有自己封號的首飾交給彆人。
趙許輕笑著,感覺這個世界並不是隻有相互算計。
已至九月,天氣轉涼,或許是拾風雨給花錦怡喂的那粒藥確實配方精良,她逐漸好轉,恢複半個月已經可以勉強走動。
拾風雨還躺在床上靜養,遇刺當天他失血過多,到如今修養了一個月,情況才算平穩下來。
京城的血雨腥風吹不倒昆侖山的草木。
韓旗這一隊黑甲軍好像被遺忘般無人過問,他們便始終按照付統領和公主的吩咐,安心護送郡主遊玩。
如今郡主養傷不能出門,他們更無事可做,又不好意思天天在醫館裡白吃白喝,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抵飯錢。
李大夫用他們的苦力用得心安理得,為了照顧郡主,他孫女撇家舍業跑到黃玉鎮來,兩個病人用了那麼多稀罕藥材,郡主雖然給了錢,可每天多了十幾張嘴吃飯,他一分錢還沒收呢!
“素問姐姐,能扶我去看看我夫君嗎?”
花錦怡乖巧地躺在床上,被子蓋到脖子,隻留下圓溜溜的小腦袋露在外麵。
李素問輕笑一聲,她已經知道花錦怡是當朝郡主,不過這個郡主沒什麼架子,還可愛得緊,就好像她多了個妹妹。
“行,你真是一日不見他都不行,這是剛成婚沒多久吧。”李素問打趣。
“他傷得重,不去看我不放心。”
李素問能理解,兩人患難與共、同生共死,是難得的夫妻情誼。
她扶著花錦怡起身,花錦怡肌膚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可身體裡的損傷卻要慢慢恢複,此時還不能劇烈活動。
拾風雨就歇在隔壁的屋子裡。
他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身體虧損的厲害,每天都要睡很久,多虧他從小就經常受傷,已經習以為常,換成彆人恐怕早就死了。
“錦怡,我沒事。”
看見花錦怡被攙扶著走進來,拾風雨微微直起上半身。
“我知道你沒事,好好躺著吧。”
花錦怡無奈開口,這人,每次她來都要掙紮著起來,結果經常全身無力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