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的。”鬆阪警官小心翼翼的應著,看向溫奈緒和狗卷棘的目光有些不善:“現在就能出發,隻是帶上他們是不是……”
他的聲音在藤原富江的注視下,慢慢低下,直至無聲。
似是不甘心就這樣被拿捏,他深吸了口氣,看向藤原富江目光裡多了些許的貪婪:“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藤原富江衝在房間裡招招手,示意溫奈緒和狗卷棘出來,然後才語氣散漫的回道:“藤原富江。”
過去的半年裡,這樣的場景溫奈緒見過無數次,早已見怪不怪。
可對狗卷棘來說,確是第一次見。
直到坐上警車,他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藤原富江隻是把名字告訴了鬆阪警官,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非常可靠的警察先生。
不光挪用公車強烈要求送他們去鹿歸町,還主動承包了他們路途上的費用。
藤原富江站在車前,盯著站在溫奈緒旁邊的狗卷棘,“你坐前麵。”
鬆阪警官聞言有些急切,立刻插話道:“怎麼可以讓他坐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藤原富江不耐煩打斷:“難道要我坐在副駕駛嗎?那個位置的事故死亡率可是高達百分之三十,你是想我死嗎?”
一句話把鬆阪警官懟的漲紅了臉。
他呐呐了一會,愧疚的說:“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
已經坐進副駕駛位的狗卷棘:?
藤原富江完全不在意他人的想法,本想拉開門自己坐上去,開門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溫奈緒,“你先上。”
溫奈緒糾結了一秒,在藤原富江即將不耐煩時,上了車。
從沒照顧人的藤原富江用手擋住了車門上沿,見溫奈緒坐進去後,他眯了眯眼睛:“啊,我不想再繞一圈了,奈緒往裡麵挪點好嗎?”
溫奈緒聽話的向裡挪動了一些,空出作為。
藤原富江笑容不變,從容上車,自然而然地向裡坐了些,適當拉進了雙方的距離。
鬆阪警官見狀楞了兩秒,然後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狠狠瞪了一眼把安全帶都拉好了的狗卷棘,氣衝衝的上了駕駛位。
車門被他摔出一聲巨響。
莫名被瞪的狗卷棘腦袋上冒出來一個問號。
不是,他們有病吧?
車輛一路疾馳,很快就駛出了花咲。
鬆阪警官卻一直擺著臭臉,時不時,瞪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的狗卷棘。
狗卷棘對此倒是沒什麼表示,反倒對始作俑者藤原富江多了幾分戒備。
默默掏出手機,點開備忘錄扣字:“魅力詭異,性格惡劣。”
路上的車輛很少,鬆阪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目光時不時飄向後視鏡。
藤原富江對此毫不在意,將目光放在了安靜坐在座椅上的溫奈緒身上。
少女眸光清冷,表情漠然,脊背挺直看上去格外拘謹。
他將目光放在她蜷在一起的手上,和之前一樣,她在無意識的揉捏自己的左手小指,白皙的指尖微微泛紅。
這讓他無端想到了夜裡的小狐狸,他眯了眯眼睛,忽然問到:“奈緒,我們就這樣離開,家裡的小狐狸怎麼辦?”
溫奈緒身子僵了下,早上餓過頭了,隻想著乾飯,差點把這件事忘記,正想著該怎麼編理由合理時。
就聽到藤原富江略帶失落的聲音。
“奈緒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不需要找理由騙我。”
他垂著眼睫,錯落的光影打在漆黑的發上,白皙的皮膚仿若被鍍上了一層金芒,看上去惹人心。
這是富江慣用的伎倆,他知道自己如何做,能最大限度的利用美貌,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解決冒牌貨後,他的情緒徹底歸於平靜,也意識到了被自己忽視的地方。
每個人的氣味都是獨一無二的,一隻狐狸,就算是再如何被溫奈緒喜歡。
都不可能完全失去自己本身的味道……
想到這,他咬著自己的舌尖,眼底湧入愉悅。
好想,好想和奈緒更進一步呢。
低垂的眼瞼斂去了他眸底的欲色。
腦海裡飛速計算,要怎麼做,才能和溫奈緒更進一步。
誰知道,溫奈緒壓根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反倒一臉真誠的看著藤原富江說:“好,那就不說。”
正打著算盤的藤原富江愣了下,繼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溫奈緒不明所以。
坐在前排的狗卷棘打開了手機備忘錄,“會無征兆大笑,疑似精神有病。”
幾人的注意力都在藤原富江身上,沒人察覺到,開車的鬆阪警官眼底翻湧的情緒,他那雙眼眸裡,閃動著痛苦的掙紮。
他看著前方,努力集中注意力,可在藤原富江大笑出聲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她。
再看到藤原富江的一瞬,他眼底的掙紮消失,濃重的占有欲充斥在他的腦海裡,踩著油門的腳不由加重了力道。
油門被轟踩,車像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
車子猛然加速,將幾人的注意開車拉回,狗卷棘抬頭看向前方,不遠處一行身著黑衣的送葬隊伍正在橫穿馬路。
轉過頭,他看到了全神貫注看著富江的鬆阪大和,他眸重滿是癡迷,全然不顧車輛還在行駛。
眼見車輛要撞上行人,狗卷棘迅速拉開拉鏈,咒言瞬間釋放:“停下!”
下一秒,疾馳的車輛被一股巨力拉住,暫停在了原地。
幾人被慣性甩起,溫奈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藤原富江的小臂,避免了他被甩出車外。
車輛驟停,輪胎和地麵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