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都是怎麼回事?”
山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縱使鬆阪警官帶有配槍,在麵對改造人時也很艱難。
他隻能儘自己所能,保護身邊的人。
知道山上動靜消失,大雨停歇,他才敢上山查看。
剛剛走到山腰,他就看到了碎裂的,形狀各異的碎塊。
地上躺著的,是語言難以形容的詭異身體,他握著槍的手顫抖著,但還是緩慢的走了上去。
看到和他同來的白發少年後,顫抖地發問。
狗卷棘深思了兩秒,想到兩個不做人的家夥,無奈搖頭:“金槍魚蛋黃醬。”
鬆阪警官這才想起來,這是個語言障礙患者。
他震驚的看著地上的狼藉,然後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天色漸濃,空氣中還彌散著泥土的氣息。
得知五條悟會來後,狗卷棘在心裡鬆了口氣,他四下看了看,並未再發現異常。
與此同時,藤原富江也恢複了正常,他上揚的眼尾帶著愉悅,豔美的臉上寫滿了開心。
溫奈緒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但眉眼間的線條柔和了幾分。
狗卷棘若有所思,然後撥通了剛剛由五條悟發送過來的電話。
眼底毫無情緒,電話撥通,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摩西摩西?”
狗卷棘用命令的語氣道:“立刻聯係救護人員和處理人員,到鹿歸町找我。”
咒言通過咒力釋放,狗卷棘掛斷電話。
望著這破壞的田野發呆,白色的發擋住了他深茶色的瞳,那雙眼睛仿若含著悲憫,又似乎毫無感情。
溫奈緒對神色複雜的鬆阪警官點了下頭,順著狗卷棘的方向看向山下。
抿了下唇,沒有說話。
藤原富江一如既往的社牛,手裡提著換下來的衣服,先是和鬆阪警官打了招呼。
然後非常自來熟地蹲在了狗卷棘的身邊,“鮭魚在看什麼呀?”
連溫奈緒都察覺到的事,藤原富江肯定不會忽略,他順著狗卷棘的目光看去。
看見了劫後餘生,互相攙扶著的人,寥寥無幾,有些跪坐在地上,有些抱著親人殘破的身體毫無生氣,有些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他對此毫無憐憫之心,感歎道:“果然還是小孩子呢,看到這樣的場景會心生不忍。”
狗卷棘垂下眼瞼,斂去眸底的情緒,“木魚花。”
“鮭魚儘力了就好嘛。”藤原富江看著狗卷棘,心裡浮現的是另一副畫麵。
那是他短暫死亡時看到的場景。
和奈緒不同,狗卷棘身上那種讓人討厭的咒力氣息太過濃重。
被怪物殺死的那一刻,他在記憶裡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咒靈,咒力,咒術師……
原來他的記憶是真的不完整呐。
但是這孩子,似乎又和那些人有區彆,他能感覺到了他的仿徨和不忍。
真是善良的孩子。
不知道,這樣的孩子,會不會長成那種討厭的樣子……
“真是期待呢。”他對狗卷棘說。
狗卷棘轉過頭看向藤原富江,目露疑惑,想知道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卻見藤原富江已經站起身,慵懶的伸著懶腰。
原本破碎的身體早已看不出任何異樣,身上也換了件男士的寬大襯衫。
“既然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那我和奈緒就回去了。”他其實也看出來了點什麼,但已知的情報太少了。
死了這麼多人,必定要有專人來處理,纏上奈緒就不好了。
而且……現在的場景,背後的人未必沒有預料。
視人名為草芥,很像那些家夥的做法。
他挑了下眉,吩咐鬆阪警官去開車,然後朝溫奈緒伸出了手,“我們走吧,這裡交給鮭魚就好。”
話音落下,他就轉頭問狗卷棘說:“你們有專業的人處理對嗎?”
狗卷棘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如此乾脆的要求離開,下意識點頭:“鮭魚子。”
看到溫奈緒的時,發現她換了一身略緊的長裙,尾巴已經被藏進了裙子,一雙耳朵看上去更萌了。
他眨了眨眼睛,手忽然有點癢癢,想擼。
也理解他們想快點離開的想法,溫奈緒的情況除了五條老師,在此之前他隻聽熊貓說過有這樣一個朋友。
她如果用這副摸樣和輔助監督碰麵。
那個被臨時安排的家夥,不知道會如何向上彙報。
更何況,本身二人也不是高專的學生,隻是應五條老師的請求幫忙,出事了,不是還有五條悟老師嗎?
狗卷棘心安理得。
藤原富江哼了一聲,不動聲色擋住了他看向溫奈緒的視線:“下次見。”
然後緊了緊握住溫奈緒的手,帶著溫奈緒跟在了鬆阪警官的身後。
鬆阪警官低著頭,心事重重地朝山下走去,回頭看了眼牽手並排走的少女,心底剛升起嫉妒。
就又被愧疚壓了下去,
一路上,他強迫自己不去思索富江的一切,將二人送到家門口。
平安到家,溫奈緒和藤原富江雙雙收到了學校的通知。
因為井田老師的死亡,牽連了一大群同學,不少同學被警方調查精神崩潰。
那些未被調查的同學,有的退學進入了精神療養院,有的找理由辦理了轉校。
原本的A班隻剩下三人,她、藤原富江,還有一個叫千島由美的美術生。
她因參加美術大賽,請假在外,完全避開了這次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