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打我?”梁在天氣急敗壞的大聲囔囔,這簡直是豈有此理,一向隻有自己欺負彆人,什麼時候居然反過來被人打臉了,尤其對方還那個一向畏縮軟弱的秦唐,這實在是不可饒恕!
被怒火衝昏頭的梁在天根本不管現在是否還在上課,一把推開橫攔在自己身前的阻礙,無辜中槍的課桌發出一聲悲鳴倒在了一旁。現在的梁在天已經變成了一隻徹頭徹尾的瘋狗,逮著誰咬誰,沒幾個人敢招惹在這個時候的他,一雙包含怒意發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秦唐。
幾個同學都以同情的眼光看向秦唐,不知道他怎麼的有惹上梁在天,大家都有點不大明白,為什麼從小學起,梁在天他們就喜歡欺負秦唐。而且現在梁在天明顯是動真火了,幾個想象力豐富的人已經在腦海裡勾勒出了秦唐被毆打後的淒慘景象。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反差之大,可以說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你活該!”秦唐的聲音也不小,同樣飽含怒意,緩緩站起身,不同於以往的畏縮逃避,兩隻眼睛正視前方冷然與梁在天對視。
“臥草泥馬!”梁在天忽然間覺得秦唐變了,變的陌生起來,沒有了之前軟弱可欺的樣子,尤其是四目對視的時候,竟然讓自己產生了一絲怯意,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兒羞愧,在心底暗罵一聲,怎麼能被秦唐這種慫包唬住。雖然不知道秦唐的不同之處在哪裡,但梁在天在心裡告訴自己,秦唐肯定是虛張聲勢來嚇唬自己的。這樣想著,梁在天就又有了底氣,怒罵一聲,雙臂一振就想動手。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秦唐就很乾脆的一肘擊在他臉上,這一肘飽含秦唐十多年來的痛苦、壓抑、憤怒,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梁在天對秦唐的印象就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以為他不敢把自己怎樣,也就沒想過要防備,加上秦唐這一肘來的既快又狠,倉促之下正中臉頰。梁在天平日裡也就是仗著自己長的高大欺負彆人,實際上沒有半點的真材實料,哪裡擋的住秦唐的這一擊。麵上一疼,嘴裡登時就麻痹了,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都冒出來了,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雙手掩麵倒在了地上。
一肘打倒了梁在天,秦唐尤感不夠解氣,這多年的壓抑豈是這一時半刻就能消除的,正在火頭上,餘光正好撇見劉機非撲上前來,想也沒想,反手就是一掌,啪的一聲清脆皮肉接觸交響,結結實實抽了劉機非一個耳光。秦唐使的勁道很大,這麼一個巴掌下去,劉機非的右臉立馬就紅了,隻覺兩隻耳朵霎時嗡嗡一片轟鳴,眼前金星亂閃,踉蹌著倒退兩步。坐在附近的人看的很清楚,一個微紅的巴掌印清晰的浮現出來,從側麵看去,劉機非的右半邊臉已經在瞬間腫了起來,較之另一麵很明顯的胖了一圈。
……
晃了兩下腦袋,劉機非一下沒收住身子,搖晃著撞在身後的課桌上,上麵的文具全被撞到在地。周大天驚呼一聲就要彎腰去撿,卻沒想到劉機非餘勢未消,轉眼間也受到牽連,彎腰的瞬間正好被倒下的課桌撞個正著,強大的慣性帶歪了他的椅子,喀嚓一聲失去平衡向後倒下,倒黴的周大天無辜中標,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劉機非清醒了一點,猛然跳了起來,他皮粗肉糙的,這點小疼痛倒不覺得有什麼,主要是當眾被人扇了一巴掌實在令他腦羞成怒,重新站起來後就衝了過去,雙手前抓,企圖扭住秦唐的胳膊。
秦唐一把拍掉劉機非的兩隻爪子,反手又是一掌,啪的甩在他的左臉,劉機非才剛剛清醒些許,昏頭昏腦中被秦唐這麼一巴掌又打了回去,跌坐在地上不住的搖晃腦袋,被連扇了兩個耳光,左右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整個腦袋都胖了一圈。
不過秦唐雖然在火頭上,但下手還是很有分寸,力道雖然很大,卻沒朝兩人的要害擊打,隻是毒手是沒下,但是幾天的皮肉之苦還是絕對少不了的。
事情發現的突然,電光石火瞬間就已經成了現在這個局麵,音樂老師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站起身來,大聲喝道:“住手!不許打架,趕緊停下來。”
梁在天劉機非兩人哪裡是善罷甘休的主,從地板上爬起來,還想衝上前和秦唐死磕,旁邊反應過來的幾個男同學趕緊上前攔住他們,兩人上前不得,隻是破口大罵:“臥草泥馬,秦唐,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梁在天。”
秦唐也不甘示弱,拍拍衣服,聞言冷笑道:“行啊,那我們走著瞧,看看是誰弄誰。”
音樂老師終於趕到,見狀慌忙擠進三人中間,攔住激動的雙方,清喝道:“你們在乾什麼,打什麼打,快點停下來。”
“你們幾個,到底什麼事情,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乾嗎要打架呢,這樣影響多不好。哎呀,你們兩個流血了,誰有紙巾?給,你們先把血擦一擦。”音樂老師很生氣的數落道,從一旁女生的手裡接過兩張紙巾,遞給梁在天和劉機非。
梁在天這才發現這嘴裡鹹鹹的東西是血,心裡頓時有些慌了,趕緊接過紙巾,吐掉血水,在臉上擦拭起來。劉機非還在火頭上,根本不理會音樂老師,沒有去接紙巾,聞言直接彎起手臂在鼻子前一抹,原本乾淨的校服上頓時多出了一條肮臟的血跡。
在音樂老師忙著給二人處理的時候,秦唐轉頭對身旁驚惶失措的徐婉婷問道:“你沒事吧?”
徐婉婷顯然沒有從突發的驚嚇中恢複過來,眼角處還有淚光閃動,說起話來有些結巴:“沒,沒事。”
“沒事就好。”秦唐鬆了口氣,如果徐婉婷又一次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傷害,他很難能夠原諒自己。
“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打起來了?”音樂老師又遞了張紙巾給梁在天,皺眉對劉機非問道。
劉機非頭一扭,哼了一聲,沒有答話,隻是凶狠的盯著秦唐。
“那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音樂老師看到對劉機非不搭理自己,眉頭一皺,轉而對梁在天問道。
梁在天一碰到音樂老師的眼神,就慌忙低頭看著地板,無論她怎麼問,就是什麼都不說。
連續問了兩個人都是“啞巴”,音樂老師有些惱火,輕推了他一把,聲音抬高了幾分:“說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為什麼就打起來了?”
梁在天被逼的急了,就從緊緊抿著的嘴唇裡擠出來這樣一句含含糊糊的話:“是秦唐先動手的。”
“嗯哼?”音樂老師哼了一聲,轉頭皺眉看向秦唐。
秦唐覺得有點不好解釋,少年人都是敏感的。
所謂人言可畏,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宣布出去,對徐婉婷來說不亞於又是一種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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