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還是一樣(1 / 2)

還是一樣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和何綺珊講道理的時候,隻能陪笑道:“我錯了,你恨死我吧!”心中卻道,過了今晚,不管老爺子跟自己怎麼威脅利you,自己都要離你遠遠的!我現在的命格雖然變硬了,但是也經不起在這樣折騰一回!我重生之後是想過上好日子,也希望得到像老爺子那樣的人的提攜,但是和好日子比起來,還是小命更重要一些!命都沒有了,還追求個鳥的好日子啊!

何綺珊聽出了他的言不由衷,輕輕歎息了一聲,緊了緊雙臂,活動了下頭臉,幽幽說道:“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跟你沒有關係,你還是受到了我的連累!”她現在靜下心來想了想,老頭子把他介紹給自己,可能沒有相親的意味,就是有,看他今晚的表現,他也是不知情的,這樣一來,今天晚上他經受到的這一切,完全就是無妄之災了!想通這些,先前對他的怨憤,一掃而空,記起了他對自己的好來。車子墜落懸崖之後,爆炸之前,是他把自己拖了出來;滾落深坑的時候,又是他把自己護在懷裡,讓自己得以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而他卻昏mí了過去;剛才自己無理取鬨的時候,他雖然已經傷痕累累了,但是,憑著他的體格,還是能夠輕易地把自己製服的,但是他為了不傷害到自己,隻是勉強護著自己,任自己胡鬨,就是最後打自己的……那裡,也是忍無可忍了!況且,自己就是那樣的對他,他還把自己不多的衣服讓給自己,現在,又無sī地給自己提供了一個如此溫暖的懷抱!如果沒有他,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幾回呢!何綺珊隻是有些刁蠻,卻不是沒有心肝,她能夠感覺到,秦唐是個好人,是個可以依賴的人!

這個“好人”的評價,何綺珊認為秦唐受之無愧!他既然不是要和自己相親,那麼,就隻是老爺子要介紹給自己的一個普通朋友,作為一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甚至都算不得朋友的人,在經曆過今晚這一係列的事情後,還能夠對自己如此的包容,不是好人都是什麼?

至於這個“可以依賴”嘛……何綺珊又轉動了下腦袋,把耳朵貼在秦唐的心口,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懷抱的溫暖,這樣的人都不值得依賴,那還有誰是值得依賴的呢?

……

孫飛仁在得知何綺珊和秦唐拐上岸江西南的快車道後,立即驅車往那邊趕去。

我們在前麵說到過孫飛仁的事情,他在何老歸隱之後,一直陪伴在老爺子的身邊,不離不棄,極為忠心。

孫飛仁也是窮家庭出身的人,他的老家是陽關縣西南部的大山裡的一個小村莊,家裡世代務農,父母那一輩大字不識一籮筐,卻也知道一個樸素的道理,要是想走出那個山窩窩,就隻能依靠上學,所以他的父母就是家裡再困難,也要從牙縫裡擠出錢來,讓孫飛仁和他的妹妹兩個人去上學。孫飛仁的學習成績很好,最後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隻要再熬三年,考上大學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可是,在他高二那一年,他的父親在趕集的路上,跌入山溝,摔斷了tuǐ,後來雖然經過救治,能夠繼續下地乾活了,但是,家裡的境況卻難以支撐繼續供應孫飛仁兄妹二人上學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孫飛仁的妹妹搶先提出要輟學回家,幫著家裡做活,讓孫飛仁繼續上學,孫飛仁也早有了這樣的心思,他卻沒有說,直接用做的,一個人偷偷跑到岸江來找活乾,隻給家裡留了一個讓妹妹繼續上學的字條。

孫飛仁來到岸江的時候,正是何老的事業開始登頂的衝刺階段。孫飛仁小的時候,跟著村裡的一個退伍軍人練過幾天把式,又經常下地幫著家裡做活,身體倍兒棒,剛到岸江,就被何老麾下的一個小頭目看中了,稀裡糊塗地就入了行,並且憑借著他的武力和頭腦,很快便混出頭來,入得何老麾下兩員大將之一的,後來的華大老板,當時的張玉明的法眼,被張玉明提拔到自己的手下,做為何老的事業衝鋒陷陣的先鋒官!

在岸江混了兩年,孫飛仁已經成為岸江黑道上一個名號響亮的後起之秀,也憑著自己的一雙狠手,讓家裡的經濟情況得到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村裡的破落戶,一躍而成為搶先致富的小康戶!孫飛仁在那兩年,自己掙得,還有張玉明獎勵給他的錢,總得有五六十萬,他隻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其他的都交給了家裡。他的父母哪見過這麼多的錢,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什麼用,最後除了拿出一些來改善下家裡的生活外,全都藏到家裡的房梁之上,留在給孫飛仁娶媳fù和讓孫飛仁的妹妹上大學。

孫飛仁家裡悄然發生的變化,引起村裡人的熱議,傳到一夥鄉村無賴的耳中,那些在附件的村子裡橫行無忌的人,直接上門朝孫飛仁的父母“借”錢,被孫飛仁的父母拒絕後,轉“借”為搶。孫飛仁的父母哪能讓他們把自己兒子掙得血汗錢讓他們搶去,奮力反抗,那些無賴惱羞成怒,加上對那麼一大筆錢的貪婪,一不做二不休,掏出隨身帶著的刀子在孫飛仁父母的身上胡亂地捅著,直到把那兩個老人捅倒在血泊裡,方才罷手,正要拿著錢揚長而去的時候,和孫飛仁放學回家的妹妹在孫飛仁的家的門口撞個正著,孫飛仁的妹妹那個時候也已經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正上高二,成績頂尖,前途無限。孫飛仁的妹妹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院子裡,身下的鮮血已經流成片,又到那些無賴還抓在手裡的血刃,尖叫著撲上去就要和他們拚命。那些無賴哪會把她一個小姑娘放在眼裡,伸手製住了她,見她青春貌美,心生yín*yù,竟然就是孫飛仁的家裡,在孫飛仁父母的眼前,把她給糟蹋了!

孫飛仁得知家裡的事情,急衝衝返回家裡的時候,他的父母早已命絕,他的妹妹,也經受不住那樣的打擊,投井身亡。孫飛仁查出來犯事的無賴的名號後,不待掩埋死不瞑目的父母和妹妹,拎著家裡的菜刀,就mō上那些無賴的家裡去了。那些喪心病狂的無賴,正聚到一處分贓,被孫飛仁堵在一個房間裡。孫飛仁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揮刀上前,把那幾個無賴砍倒在地,猶不解恨,發瘋一般地揮舞著菜刀,把那幾個無賴剁成了肉醬!

孫飛仁家裡慘遭附近村寨的無賴滅門,孫飛仁回到老家,拎著家裡的菜刀,找上門去,把那幾個犯事的無賴砍成了肉醬。

給父母和妹妹報過仇後,孫飛仁當晚一個人把父母和妹妹安葬,把那惹禍的幾十萬塊錢當中紙錢,燒給了不舍得花的父母,然後一把火把那個窮家燒掉了,孤身一人返回到岸江。

張玉明知道他做的事情後,不敢收留他。孫飛仁在岸江無親無朋,仇家倒是無數,被張玉明掃地出門後,無處安身,加上公安部門的懸賞告令。讓他成為喪家之犬、過街老鼠,一時間人人喊打,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伸出援助之手。

就是孫飛仁無路可走,要去公安部門投案自首,但求一死的時候,他遇見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正是當時不過年過半百,正值當年的何老。孫飛仁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在一個這樣的人物手下做事,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何老的麵。

何老當時霸業初成,正值意氣風發的巔峰狀態,在知道孫飛仁的事情後,很是欣賞他頗富古風的壯舉,把他和為兄報仇,血喋鴛鴦樓的武鬆相提並論,直呼“壯士”!何老認為,孫飛仁這樣為父母能夠儘孝的人,對朋友也必然儘忠,於是慷然出手,為孫飛仁抹去案底,招到自己的麾下,孫飛仁就這樣成為何老為數不多的直接門徒之一!

何老並沒有看錯孫飛仁,孫飛仁在被何老救下命後,便死心塌地地跟著何老的身邊,不離不棄。

一年之後,何老也經受了和孫飛仁如出一轍的劇變,一下子失去妻子、兒媳、剛剛滿周歲的孫子三個親人,並和唯一剩下的親人,兒子鬨翻,兒子憤然出走上海,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岸江。何老在經此大變之後,看淡了人生,斷然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躲入小樓成一統,眼看著半輩子拚搏,才打造成的偌大的一番事業幾乎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昔日的得力部下,紛紛自立門戶,並為了爭奪地盤,彼此之間打了個頭破血流,隻有孫飛仁,二話沒說,跟著他選擇了退出。

這二十年來,何老和孫飛仁情同父子。何老是有大智慧的人,說隱退,便不再對道上的事務說上一句話,當時,他多年來聚集起來的威望還在,並且一直沒有減弱,反而愈加地鞏固,這裡麵還多虧了孫飛仁這個明麵上的代言人。孫飛仁在跟著何老之後,脾氣完全扭轉,不複當初的衝動和莽撞,而是學習著沉穩,隱忍,最終成為現在岸江地下世界三足鼎立的唯一一個沒有自己實際後盾的人,也是最得旁人敬重的人。

孫飛仁現在在岸江,雖然比不得何老當年的一手遮天,但是說話的分量,就是裡那幾個站得最高的人物,也得好好掂量掂量。現在,他放出話來,要在岸江的地麵上找兩個人一輛車,隻是幾個電話,就讓多少人開動起來,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找到了何綺珊和秦唐,不過是一個實例罷了。

近幾年,何老和他兒子張文魚的關係漸漸緩和,父子倆雖然還是沒有照過麵,但是張文魚的女兒何綺珊,這幾年每年都要回岸江幾次,讓何老享受到天倫之樂。孫飛仁在家破人亡之後,便絕了成家的心思,這二十來年來,雖然也遇到過幾個好女子,卻都被他輕輕放過,不敢給人家帶來什麼未知的災禍。在何綺珊出現在他的眼前後,他就把對子女後輩的深沉心思寄托在小mi糖的身上,視她如同己出。就算沒有這一層的感情在,小mi糖還是他立誓一生追隨的何老唯二的親人之一,而且是最為看重的親人,現在小mi糖出了事,不要說讓他打幾個電話,發動一些人來尋找,就是把岸江掘地三尺,攪個天翻地覆也是在所不惜!

在知道何綺珊和秦唐拐上岸江西南的快車道後,岸江的人事已經對接下來的尋找工作沒有多大的用處了,他才自己開車去往那裡,親自去尋找。

從岸江北郊的大學城,開到西南的快車道路口,他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一路之上橫衝直撞,闖了紅燈無數,有警車在後邊“嘰哇”亂叫,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往後瞄一下,果然,那輛警車追到近前,看清楚他的車牌後,立即停到了路邊,任孫飛仁揚長而去。

孫飛仁一路衝上岸江西南的快車道,再次加快了車速,向前邊開著車,邊尋找著何綺珊的車的蹤跡,在路上遇見迎麵開來的、岸江少爺黨飆車族的車,沒有在其中看到何綺珊的車,就沒有在意,繼續向前找去。開到離岸江已經有三十多公裡的地方的時候,隱隱聽到附近傳來一聲爆炸聲,不知道是從哪兒發出的,他還是沒有在意,繼續驅車向前。

這一開就開到了岸江西南的附屬市,他在快車道的下路口停下車,走到路邊還沒有關門的飯館裡問了一下,有沒有看到一輛紅sè的跑車經過。他沒有說什麼瑪莎拉蒂,估計那個飯館老板也沒聽說過這個牌子,要是說法拉利,人家倒是可能知道,還是因為那個一級方程式賽車f1。那個飯館搖頭說道:“這一晚上都沒有見有車從岸江開來,也有可能有,你說的是跑車哈,跑車底盤低,開得快,我可能沒有注意到!”

孫飛仁在飯館老板那裡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又到旁邊還在營業的其他店麵問了一下,都說沒有看到,彆說什麼跑車了,連一輛麵包車都沒有!孫飛仁心中沉重,這一個人沒有看到,還有可能是沒有注意到,這麼多人都沒有看到,那就隻能說明確實是沒有車開過來了。但是,從錄像上看,何綺珊他們的確是開上這條快車道了!

孫飛仁掏出手機,又給交通部門的熟人打過電話去,詢問後麵的情況,看何綺珊他們是不是中途掉頭返了回去。等了一會兒,得到回信兒,在錄像中沒有看到何綺珊他們的車返回岸江,倒是看到孫飛仁的車開上快車道了。

孫飛仁這個時候想起先前聽到的那聲爆炸聲,還有再之前遇見的那些飆車黨的車,好像看到有兩輛有碰撞的痕跡,他們離開的時候和何綺珊他們開上快車道的時候有重合,難道……孫飛仁不敢在想下去,跳上車,向回開去。

孫飛仁駛遍整條快車道,也沒有找見何綺珊和秦唐的身影;又在快車道下路口旁的店麵裡得知沒有見到何綺珊他們的車駛出來,回想起先前沒有在意的兩個細節,大驚失sè,急忙跳上車往回趕。

他已經感覺到何綺珊他們可能出事了,並且還和先前遇見的那些飆車族有關係,又打了一個電話,找人詢問飆車黨人的信息,探聽今晚發生的事情。沒過多久,電話回過來,證實了,今晚在岸江西南快車道飆車的那些人,確實見到過一輛上海牌照的車,但是,細節問題那些飆車黨不願通lù,孫飛仁拜托的這個人和那些飆車黨隻是有些lù水情誼,他知道這些少爺們的身份,也不敢強求。孫飛仁得到了這樣含混不清的一個答複,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發一般噴薄而出,對著電話破口大罵道:“你就知道他們是少爺,你知道出事人的身份嗎?我再給你半個小時的時候,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從那些雜碎的口中掏出來那輛上海牌照車的確實消息,如果有什麼後患,你就報我的名字!”

孫飛仁找到的這個人是周玉中手下的一個混混頭目,名叫嚴正風,他是知道那些沒事閒的蛋痛的少爺們家裡的威勢,但是更清楚孫飛仁的能量,聽到孫飛仁這樣說,明白了事情的嚴重xing,當即帶著幾個人,衝出正在看守的夜總會,去找那些飆車黨。他剛才在少爺飆車黨的一個小腳sè的口中,語焉不詳地知道了一些事情,先前沒有放下心裡,不過就是少爺們玩兒得興起,把一輛上海牌照的車擠落懸崖了;現在從孫飛仁的口中得知,那輛車,可是大有來頭,至少是讓岸江黑道三大巨頭之一的孫飛仁為此大發雷霆了,怎還敢怠慢。

嚴正風既然混得已經可以入孫飛仁的法眼,在岸江的黑道上也算是一個叫得出名號的人了,這樣的人沒有一個是看不清狀況的,知道孰輕孰重,哪頭是更得罪不起的。但是,他也沒有直接去找那個少爺圈兒的核心人物。那些每天吃飽喝足隻會惹事的少爺們,雖然大都是草包敗類,但是大多是發小,彆的不敢說,“哥們義氣”這四個字是一直不離口的,嚴正風知道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讓他去和那些少爺裡的中堅分子麻纏,孫飛仁隻給了他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一半兒了,要是真的耽誤了,得罪了孫飛仁這個平時不動聲sè的大佬,自己在岸江也不用再混下去了。

嚴正風去找的是一個少爺圈兒的邊緣人物,那個家裡隻是中等富豪的家夥,雖然一直都在試圖擠入趙大包他們的圈子,但是因為身家問題,一直都不受待見,而且他在事情發生的時候落在後麵,沒有親眼看到事情的發生,隻是從趙大包他們的表情中感覺到事情有些大條,並且受到趙大包的警告,不能把今晚的事情告訴彆人!

嚴正風找到他的時候,他還要嘻嘻哈哈地打混過去,嚴正風直接掏出匕首,放在他的麵前,半句廢話也沒有多說。其實像趙大包這樣的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怵嚴正風這樣在道上混的人。既然在道上混,就是已經做好了不得好死的準備了,真的惹急了他們,他們可不管你是什麼少爺公子,照樣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用一條爛命換你一條富貴命,值!那個家夥見嚴正風亮出了刀子,當機立斷,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盤托出,著重重複了自己在那件事情中所處的位置,是最靠邊的,事情的發生,和自己完全沒有一點關係!

嚴正風沒時間聽他廢話,見從他的口中再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話後,一巴掌扇過去,打斷他神經質般不斷重複的“和我沒關係啊”,掏出手機打給孫飛仁,把自己探知到的情況報告給了他,其實有用的隻有一條,就是事情發生的路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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