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心思不同(1 / 2)

心思不同

何老在走進病房後,一直都沒有出來過,孫飛仁他們等在病房mén外,說話都不敢大聲。事不關己的楊文豹、周yù中、張yù明三人還能平心靜氣地坐在那裡;事關己身的趙如龍和莫奇飛,臉上的汗水都沒有停住過,坐都不敢坐,一直佝僂著身子站在病房mén口的兩邊,心急如焚,卻又不敢有任何地怨言。趙如龍的妻子尤生美在知道自己兒子得罪的人,當初的飛揚跋扈瞬間煙消雲散,陪著趙如龍站在mén邊。她出來穿得是高跟鞋,站在那裡兩個來小時,著實辛苦,幾次都要撐不住了,但是想到屋裡那個老爺子的能量,擔憂兒子的命運讓她忘記了身體上的酸痛,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尤生美是清楚何老底細的人,因為她的父親尤老頭和何老當年有些jiāo情,在何老退隱後也是為數不多的能夠走進何老家mén的人之一。隻是近幾年,尤老頭的身體狀況急劇衰弱,現在幾乎都在臥g,不然,她早把老頭子請出來,給自己的兒子求情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外邊的天空已經開始放白,尤生美實在支撐不住身子,無力地靠在趙如龍的身上,艱難地róu著腳踝的時候,病房的mén終於打開了。

病房的mén被從裡麵拉開,在病房外邊等著諸人,坐著的都趕緊站起身,站著的都把腰躬得更深,把先走出來的司徒火強嚇了一跳。

跟在司徒火強後麵的鄭中發還沒有注意到mén外的情況,一頭撞在司徒火強的背上,róu著腦mén叫道:“乾嘛呢,老六?”

一起往外走的屠小虎看到mén口排成行的諸人,拉住了鄭中發,他們和羅大鵬、餘馬yàn五人被堵在病房的mén口,和外邊的那些人麵麵相覷。

羅大鵬他們幾個是被何老勸服,先回學校去的,看到mén外擺出的陣仗,莫名所以。孫飛仁看到走出來的是他們幾個,側身到一邊,閃開通道,對站在前麵的司徒火強說道:“你們是要回學校去嗎?”

後麵的屠小虎擠到前麵來,笑著說道:“嗯,何老讓我們先回去,留下王晴晴和張雯雨照顧秦唐他們,晚些時候我們再來替換她倆。”

孫飛仁探頭往病房裡看,看到老爺子沉著臉站在屠小虎等人的身後,趕緊向屠小虎等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先走出來。

屠小虎幾人這個和時候也知道了病房mén外這些人不會是在等著自己,而是等那個老爺子。他們之前聽秦唐和王晴晴提到過何老,不過對他沒有一點兒了解,隻不過當他是一個退休在家的平凡的老人,和秦唐相jiāo也不過是因為退休後生活無聊罷了,但是在見識過孫飛仁的強大能量後,對這個麵相慈藹的老人,都不敢再輕看了。病房mén口的這些人,一個個衣著得體,神情不凡,尤其是站在後麵的三個人,一個乾瘦的中年人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卻讓壓製不住從他身上透lù出的一種寒意;一個沉默的大漢,不大的眼睛中,不時閃動的jīng光,讓人不敢直視;一個相貌堂堂的半百老人,臉上顯出的正義凜然,令人敬而遠之——好像還有點眼熟!

屠小虎他們知道這些人隻會是在等那個老爺子,不敢再在他們中間阻礙,快步穿過mén外的諸人,向樓下走去。等到轉過樓梯,看不到那些人了,司徒火強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那些都是什麼人啊?那個老爺子看來不是個不同角sè啊,三哥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物啊!”

羅大鵬皺著眉頭,回想剛才看到的那個正義凜然的老人,突然想起來,那不是總在新聞中lù麵的那個,岸江的三把手嘛!他沉聲說道:“那個huā白頭發的老人,你們看像不像曾經去我們學校視察過的岸江市委副書記?”

司徒火強等人平時不在意這些東西,屠小虎卻關注過,仔細想了想,可不就是他嘛!

鄭中發暗自咂舌道:“我靠!那可是岸江的第三把手耶!竟然乖乖地等在病房外邊,那那個老爺子得是怎樣一個人物啊!”

司徒火強聽到他們這麼說,“哈哈”笑道:“我就說跟著三哥沒錯的嘛!看看,現在他出了事,都驚動的高層了!”

羅大鵬冷靜地說道:“那些大人物過來,是因為那個老爺子,和老三沒有什麼關係吧!”

司徒火強叫道:“都差不多了,你們沒有聽孫飛仁說,那個老爺子有意把三哥和他的寶貝孫nv湊成一對兒嘛,那樣的話,三哥的身份就副實了!”

屠小虎啐道:“彆瞎說,人家老爺子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不過,三哥和那個老爺子的關係也不會差了!”

鄭中發點頭道:“就是就是!而且經過昨晚的事情,三哥可是救了他孫nv的命啊,以後他對三哥還不得更好?”

他們剛剛已經了解了昨晚事情的大致經過,對秦唐的遭遇都餘悸在心,想一想,一晚上先是被車撞,再跌落懸崖,都沒有死了,不過彆的,就說這命,硬成這個樣子,也是讓人感佩的一件事啊!都說大災過後必有大福,秦唐經曆了這樣險死還生,那以後的大福大貴是可以預期的了!

就是秦唐不爭氣,做不成什麼大事,但是有能量如此恐怖的一個老爺子提攜,做個紈絝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何況,秦唐在商業上的能力,還是如此的出眾!

他們現在對跟著秦唐,開創自己的事業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知道了樓上的人的身份,再在一樓大廳裡看到在報紙上經常lù麵的所謂成功人士,司徒火強等人都不以為意了。這一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雜,他們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但是,有一點他們是確定的,秦唐即將因禍得福,而他們,也會跟著沾光,jī犬升天的!

……

何老瞥見mén口的眾人,冷笑了一聲,走到mén口,看了看弓著腰的趙如龍、莫奇飛三人,淡淡說道:“你們養得好兒子?”

趙如龍、莫奇飛聽到這句話,汗如雨下,誠惶誠恐,不敢接話。

何老看了看周yù中和張yù明,說道:“這裡麵還有你們兩個的事情?”

周yù中慌忙躬身道:“小蜜糖在岸江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照看不周!我來向老爺子您領罰!”

張yù明沉聲說道:“我來看看小蜜糖。”

何老撇下他們二人,看了一下楊文豹,lù出一個笑容,說道:“小孩子家的事情,還驚動了你親自過來?”

楊文豹陪笑道:“不敢!小蜜糖在岸江出了這種事情,我們也要負責任,我來看看是應該的!王書記和趙市長也知道了這件事,晚些時候也會來看望小蜜糖和那位小兄弟!”

何老沉yín了一下,緩緩說道:“既然已經關注這件事了,我就把這件事jiāo給來辦,希望能夠儘快給受害人一個答複!”說完,轉身往病房走。

尤生美見老爺子走進病房去,要把mén再次關上了,禁不住叫了一聲:“黨伯伯!”

何老停住步子,回過頭來打量了一下尤生美,皺眉道:“你是尤老頭的姑娘?”

尤生美急忙擠出一個笑容來,點頭說道:“是我,我叫小娟,我父親很想念你呢!”

何老冷笑了一聲,說道:“現在想起來那個躺在g上的老頭子了?你有多久沒有去看他了?”說完,輕輕地關上了mén。

mén外的諸人看著病房mén再次關上,反應各異。事不關己的周yù中和張yù明都偷偷舒了口氣;楊文豹得到何老的意誌,也鬆了一口氣;趙如龍聽到老爺子說這件事情jiāo給主導處理,放下心來;莫奇飛卻沒有放下心,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事情是jiāo給主導處理了,但是,最後給定論的,還是老爺子啊!尤生美聽到老爺子的話,心中戰栗,自己和家裡的老頭子關係疏遠的情況何老已經知道了,那麼,老頭子和老爺子的jiāo情在這件事上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還有可能起反作用!心中悔恨,暗下決心,隻要兒子這次沒有事,就回去看看那個老頭子。

孫飛仁一直在後麵冷眼旁觀,事故的處理,可以jiāo給來主導,事情的處理,還是要自己和即將趕到岸江的張文魚來主導!現在的事情,可不再僅僅是一次jiāo通事故那麼簡單了,老爺子因為小蜜糖沒有生命危險,沒有真正動怒,但是,已經蟄伏太久的這條老龍,這次是準備借這次機會翻個身,讓那些已經淡忘他存在的人,重新認識到他的威勢!

和何老見過麵,楊文豹和任行輝率先離開,他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趙如龍和莫奇飛也被孫飛仁趕走,他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需要為此付出的代價;周yù中眼珠子轉了幾轉,隱約猜到老爺子的意圖,心中冷笑,表麵不動聲sè,和莫奇飛一起走了;張yù明陪著孫飛仁留了下來。

等病房mén口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張yù明給孫飛仁遞過一隻煙,開口問道:“老爺子這次有什麼打算?”

孫飛仁知道老爺子那個很明顯的意圖瞞不過張yù明的眼睛,就著張yù明的火點著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想到周yù中臨走時lù出的那個不以為然的表情,冷笑著說道:“老爺子修身養xing二十年,對世麵上的那些事情早就看淡了,他現在唯一看重的,就是僅剩的親情了,有人觸碰到老爺子的逆鱗,當然就要經受住老爺子的怒火!現在不是二十年前了,老爺子也沒有把事情鬨大的意思,隻是,該誰付出的代價,他們總是逃不脫的!”

張yù明眼光閃動,沉聲說道:“城南的那條快車道上的生意,一直是由阿亮把持的,之前也出過不少事情,但是都被他掩蓋下去了,這次……”

孫飛仁瞟了張yù明一眼,說道:“這些事情老爺子都清楚,阿亮已經很久沒有來給老爺子請安了!隻是老爺子現在無心觸及這些事情,我對那也沒有興趣,六哥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咱們倒是可以借這個機會和阿亮好好說道說道。”

張yù明lù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那些做法律法規擦邊球的事情,我早就聽老爺子的告誡,不去碰了!阿亮想死在那上麵,就讓他死去好了,我可不會去添他的屁股。這次的事情也是給他提了個醒,如果他再不知收斂,惹到不該惹的人,那就是他的去死之道了。”

孫飛仁冷聲說道:“他想複製老爺子當年走過的路,可惜晚生了二十年啊!”

張yù明也是輕輕搖著頭。現在的黑道,偷偷地做些偏mén生意,悶聲發大財才是王道,想要像老爺子當年一統江湖,隻手遮天,不說能不能做到,就是那裡,也不會準許這樣的事情出現!槍打出頭鳥,誰想死得早,誰就站在前麵去好了,反正自己會一直恪守老爺子的教誨,韜光養晦,做自己的土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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