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打下基礎(2 / 2)

“真的不騙我?”金鋒的眼裡已經開始閃耀著一種幸福的光芒了,而且,秦唐還看到,他的手裡本來還拿著一把鐮刀的,可是這個時候,卻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唉,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秦唐進一步強調道。

“好啊,好啊,走,看電影去,看電影去,咱們不乾了!哦,對了,今天我真高興,咱們每個人發一塊糖,我這就回家去拿!”金鋒激動地說道。一想起自己跟金鋒之間還曾經有過這樣一段故事,秦唐不由得笑起來了。

而今天,金鋒跟自己說明天鄉裡趕會,而這情景,似乎跟幾年前的那一幕很是相似。真的很是相似啊。隻不過,那一回,是自己向他去報告好消息,而這一回呢,卻是他在向自己報告好消息。自然,這個消息也說不上怎麼好,也說不上怎麼壞了。

而對於鄉間的這種“趕會”的事情,秦唐的記憶裡還是十分深刻的。他的第一次聽說趕會,還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那一年秋天(當時的他大概隻有五、六風的年紀),下著連綿不斷的細雨,滿地下都是一片的泥濘。也就是在那幾天裡,秦唐聽那些比自己大的人說,這幾天縣城裡有會要趕。而那時的秦唐,卻是頭一回聽說趕會的事情。於是他還問母親,說這趕會趕會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啊?母親告訴他說,所謂的“趕會”,其實就是趕大集而已。隻是跟一般的趕集不同的是,在趕會的時候,一般會有一些唱戲的,還有歌舞團,還有那種可以流動的動物園,等等。而這些,在一般的集上卻是沒有的。

隻是,那個時候,秦唐根本沒有什麼條件去趕會,隻是十分眼熱地看著那些比著自己大一些孩子們去趕會。而現在,就在自己的鄉裡,竟然也有會可趕了!哈哈,這一回,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再耽誤了!而當時,自己手裡已經沒有幾毛錢了,秦唐隻好跟母親要了兩塊錢,準備第二天,跟金鋒他們一起去集上趕會。

他們幾個小夥伴相跟著,就像在趕年集似的,來到了鄉裡的會上。雖然在沒有來的時候,還在想像著這趕會的妙處,可是,當他真的來到了會上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可看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趕的。什麼趕會,切,豈不是跟趕大集一樣啊!隻是人更多一些,賣東西的更多一些,場麵也更熱鬨一些而已。

而給秦唐印象最深刻的,也隻不過是他看了一場歌舞團而已。那個時候,社會上正流行跳迪斯克,而那家歌舞團的一個壓軸戲,也正是一群男女玩命地跳著迪斯克舞蹈。那些人踏著明快的節奏,和極有彈性的節拍,儘情地舒展著他們那優美的身姿,那律動的旋律,那動感十足的音樂,甚至是那十分性感的美女的身材,都帶給了已經步入青春期的秦唐一種強烈的震撼。

其實對於秦唐來說,這些關於性的想法還並不是很強烈,因為他的發育相對於其他的同伴來說,還是比較晚的。而金鋒則不同了,那家夥一看到那一群美女的魔鬼身材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嘴巴張得大大的,甚至都有些口水流下來了。

“嘖,嘖,真好,真好啊!哎,敏子,敏子,你快看那個穿著黑色緊身衣裳的女的,那身材,真的好啊,啊啊,真是好啊!!!”金鋒的讚歎也引起了秦唐的注意。本來,他也隻不過是對於人家的那優美的舞姿而感到一些興趣的。可是經金鋒這麼一說,秦唐的心思竟然也奇怪地有些浮動,心裡仿佛有一些小蟲子在不停地爬著,爬著,怪癢癢的。

那一天,秦唐把跟母親要來的兩元錢都花光了,買了一些葫蘆糖吃,還買了一些花生,總之,過得還算是充實吧。而在回家的路上金鋒一路上總是在不停地說道著那些跳邊斯克舞蹈的美女們,對於她們那魔鬼一般的身材念念不忘……

也正是在那一次趕會的時候,秦唐買了一雙高跟的帆布鞋,而當時的時候,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們,也正流行著穿這種鞋子。回到家時之後,秦唐便迫不及待地把那雙新鞋穿上了,頓時,秦唐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高比著原先的時候,高出了很多呢!之後,他也沒有再把那雙新鞋脫下來,而是直接穿著,然後騎上了那輛除去鈴鐺不響彆的地方都響的自行車,向著裡便飛馳而去。他要去坡裡去下兔子套。

雖然天色已經確實有些晚,可是,秦唐的那股牛勁又上來了。“總要堅持不懈才行,總要持之以恒才行啊!”秦唐不停地對自己說道。於是,秦唐便果斷地騎上了那一輛自行車,又一次踏上了通往坡裡的那一條古道。

由於天確實也太晚了,因此,秦唐也便沒有再往更遠的地方去,而是隻是在自己村前的那一個叫王家墳的地方,找到了一條兔子小道,然後下上了套,便回家去了。而當時由於人們正給農田上凍水,因此路上的有些地段很是難走,秦唐竟然一不小心,還踩了幾腳泥水。

晚風很冷,路上的樹葉子,已經都基本上掉光了,西北風呼呼地刮著,冬天的意味已經儘現了。

騎著那一輛自行車,秦唐儘管趕了一天的會,感覺很是疲勞,可是,為了心中的那一份理想,他還是堅持著,騎著自行車,向著坡裡走去。而這一回,秦唐並沒有再去太遠處,因為天色確實已經是太晚了。於是,秦唐便決定到離家最近的王家墳去看一看。

那個叫“王家墳”的地方,據說是村裡姓王的那一大戶人家的祖墳所在地,隻是後來,那些墳地都被平掉了而已,現在已經成為了一片良質的田地了。而這個時候,麥苗已經出來很高了,看上去一片綠油油的。也不知為什麼,看到那一片片嫩綠的麥苗,秦唐的心思,不由一下子回到了曾經自己在夢裡所見到過的一些情景。啊,那是一種怎樣的情景啊,花紅柳綠,碧水清清,讓人簡直就是流連忘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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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為那一池清泓,一池如仙境一般的清泓而歎一聲美;或許曾為那一輪圓月,一輪好似玉盤一樣的圓月而歎一聲美。的確這些都是美麗的,為完美似乎也成為我們腦中美麗的代名詞。可是,你又是否想過,殘缺同樣也是一種美?

窗外,雨聲淅瀝,雨滴一滴滴滴落在紗幕中的那株芭蕉寬大的葉子上,在葉片凹處彙成一片小小的水窪,等到積聚到葉片支撐不住時,便沿著葉片粗大且突出的血管滑落到地上,與地上的小水坑擁在一起,在也分不清,辯不明了。

雨過天晴後,再次走進那株芭蕉,卻再也尋不到關於雨的點滴記憶。你或許在感歎,這小小的水珠隻來到世上一會兒便消逝了,怎沒趕得上瀑布、泉水美麗呢?不過,你沒有注意到,那株芭蕉長得更高,更翠,寬大的手掌伸得更遠,其間甚至孕育出了一個小小的花苞?

雨並沒有消逝,而是在芭蕉的身體中靜靜地流淌,是它帶來了生機與活力。一滴雨水,當它融入大地時再也尋不回了,可以說,它是不幸的,是欠缺了某種東西的,可當櫻桃紅透,枝葉招展時,彆忘了雨水,它雖殘缺了時間,卻為更加美麗打下了基礎。

在芭蕉粗大的血管中靜靜流淌的雨水,在身上寫下了一行美麗的腳印。一棵嬌豔的月季在花叢中綻開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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