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記憶裡,另外的一次離家的體驗,卻是發生在自己的外婆家裡。說實話,秦唐對於自己的外婆家裡,並沒有多大的感情,雖然從親緣關係上看,外婆外公跟祖父祖母都是一樣的遠近,可是,實際上,要是論起感情來,秦唐對於外婆家的感性,簡直加對爺爺和奶奶的感情的一半也沒有的。這,或許是一種天性;,或或許是因為跟自己的爺爺奶奶生活的時間長一些,而跟外公和外婆生活的時間,則要短得多有關吧!
而住外婆家時的一些遭遇,卻也直接地加深了秦唐對於外婆家的那種不好的感覺。那年的冬天,自己表姐要出嫁,於是,母親便帶著秦唐回到了她的娘家,也就是秦唐的外婆家裡。按照當地的習俗,女兒要出嫁的時候,需要娘家的一個男孩來壓轎,以圖個吉利。而對於一般的孩子們來說,這樣的壓轎的差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都是爭相去做的事情。都把擔任這種差事,看作是自己的一種司徒火強。可是,那一回,外婆家的那一個最後的決定,卻深深地傷了秦唐的心。
那一次,秦唐跟表弟都跟著去了外婆家裡。而在此期間,秦唐的心裡便盤算著,盤算著自己能不能去給表姐去壓轎。說真的,當時秦唐的心裡還真是沒有一點兒的把握,因為自己的心裡很清楚。自己無論在哪一個方麵,都不如表弟。第一,表弟看上去比自己老實,而在那個年代裡。老實也就意味著可愛,意味著討人喜歡,意味著能夠得到彆人的認可;第二,秦唐沒有好衣服,而表弟卻有一身十分合身的,十分得體的,看上去也是十分時髦的嶄新的衣服。而秦唐呢?他所穿著的那一身行頭,還是臨來的時候,母親跟鄰居家借來的,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孩的衣服。不管怎麼說。秦唐穿著一個小女孩的衣服,心裡肯定是很不自在的,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有一件新衣服穿著,總比穿著自己原先的那一件舊衣服要好得多啊!可是,在衣服方麵,秦唐的心理上便已經短了一大截子了,而這也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他的氣勢,有道是什麼都有了,底氣才會更壯一些啊。而如果什麼都沒有的話,那麼,彆說是什麼底氣了,簡直就連跟人家相比的勇氣也沒有了。好在秦唐的性格比較活潑一些,這些煩心事。不久便就也忘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而更重要的一點,卻是家庭情況的差異。秦唐家窮得可怕。而人家表弟家裡雖然不能說是富得流油,卻也可以說是十分殷實,因為表弟的父親,自己的姨父當,是一個吃公家飯的人,是一個端著鐵飯碗的人,旱澇保收,自然比著一般的人家都要好一些,更何況秦唐家的這種近乎赤盆的家庭呢!所以,外婆家的人,便也十分看重這一點,無論什麼人,一見了秦唐的表弟洪升的時候,總是笑臉相迎,問寒問暖,十分地熱情;而與之形成了一個十分鮮明的對比的卻是,外婆家的那些人,無論是誰(除了舅舅之外),見了秦唐的時候,都是愛搭不理的,偶爾說一句話,也是冷冰冰的,這不由讓秦唐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於是,這讓秦唐心裡也是十分地不平衡,雖然隻有一個舅舅對自己還算是不錯,可是,那個舅舅卻是一個短命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到了五十多歲的時候,就一命歸西了。從此之後,對於秦唐來說,外婆家裡,便再也沒有一個好人了。
而最後的結果,便是自己的表弟洪升,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給表姐去壓轎的唯一人選,而秦唐呢?則被遺忘在了一個冷冰冰的角落裡,眼巴巴地望著表弟興高采烈的坐著大花轎,陪著表姐去了她的婆家。而自己呢,卻一個人,躲在了一個角落裡,偷偷的掉眼抹淚。
其實,事實到了這個樣子,也是秦唐早就意料到的,隻是,一旦真的成了事實的話,他卻又不敢相信了,不敢相信事情竟然真的是這樣子!而母親,自然心裡更是難過,為自己的孩子而難過,為自己的命運而難過,也為自己的家庭而難過。
不過,說起離開家的日子,對於秦唐來說其實也並不全是傷心和悲痛,也有一些快樂的時候,隻是,那些快樂的日子,簡直就是寥若晨星一般,太少,太少了。長到這麼大,秦唐幾乎就是跟隨著父母出去遊玩了一次,而且,那一次還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出遊,而是被迫無奈於生活的壓力,而外麵討飯的時候,在討飯的地方進行的一次遊玩。而那,也是父母無奈於秦唐的淘氣,無奈秦唐的老是想要回家,才被迫同意的,當時的時候,那門票隻花了三角錢,雖然那個叫蒲園的地方並不怎麼樣,可是,這對於秦唐這個完完全全的來自於一個十分落後的鄉村裡的窮孩子來說,已經是十分可貴的了。
他們是從蒲園附近的一條小路上通過的,路上還經曆了一陣“堵車風(瘋)”。兩旁的車很快堵住了本來就不寬的公路,成了一片水泄不通的“基督教場”。大約等了半個小時,情況才慢慢可觀起來。終於。他們來到了蒲園門口。一次具有觀光與冒險的旅程就要開始了。
進入蒲園,正對門的是一座高大的毛|澤|東雕塑,看到他的第一眼讓秦唐想到了去年夏天的情景:他們全家去了濟南,暫住在一所破爛的中學裡麵。那一所中學一進門的那個毛|主|席雕像和這個幾乎是一樣的。再往前走,是一座假山,雖不高,但爬上去,站在山頂上,多少也有居高臨下的感覺。再往裡走,就進入了娛樂園區。首先。他們玩了驚險刺激的激流勇進,當從水坡上下來時,有一種飛翔的感覺,使秦唐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渾身都濕透了。然後他們坐上過山車,那速度,完全可與火車媲美,坐在上麵,簡直叫“爽”!接下來,他們坐了更刺激的青蛙跳,坐在上麵,有一種掉下來的感覺,嚇得秦唐心都快出來了。最後,秦唐又和哥哥玩了碰碰車。他們兩個一隊,共同抵禦“外敵”,取得了一係列“成果”。
後來,他們又參觀了動物園,裡麵的動物真可謂是千姿萬態、形態萬千啊!正值中午,幾乎所有的動物都在睡午覺。給秦唐留下深刻印象的要數四不像了,它看著像什麼但又偏不像什麼,隻自己在一旁默默地吃草,完全不像孔雀那樣,明明很疲憊。卻假裝很精神,來和遊人們比美。動物園了還有許多動物,比如猴子、荷蘭豬、韓國兔、獅子、狼、野豬等,都很惹人喜歡。
又玩完了動物園,時間不早了。他們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蒲園,走出蒲園。呼吸著浦海散發出來的空氣當中,暢想在歡樂的海洋裡……
其實秦唐對於母親的辛勞還是心裡很有數的,特彆是看到母親,為了這個家整天操勞的樣子,心裡十分難過,總想幫著母親去做點什麼。可是,他現在畢竟還小,並不能做什麼大事,並不能幫母親什麼大忙,也隻能幫著你打掃打掃地麵,擦拭擦拭桌子,如此而已。總之,總起來說,秦唐在母親的眼裡,還算是一個較為聽話的孩子,雖然有的時候,他也會鬨一點小脾氣,可是,畢竟這還是很少的情況。
那一回,秦唐卻真真切切地替母親做一次飯。儘管做得並不怎麼樣,可是,卻也讓秦唐感覺到了母親平日裡的辛勞。
那天是大禮拜,秦唐準備對父母儘儘孝道。經過一番絞儘腦汁的構思,終於決定用鍋碗瓢盆來做樂器,把自己的手藝“淋漓儘致”地表現一下。為了“贏”得幾分誇獎,還是做老爸愛吃的“土豆絲炒肉”,再用“蔥炒雞蛋”來撫慰老媽的心,還要熬一鍋大米粥來犒勞自己。說做就做,戴上一頂小帽,係上圍裙,嗬!真有點“廚家”風範。先做什麼呢?就先做上鍋熬米粥,再來炒菜。堅信自己秦唐能行!
放上鍋,倒入水。接著洗菜,一不留神,水燒開了,忙得秦唐米也沒淘就下進鍋裡。沒事!不淘,粥更香,更好喝!又在自秦唐安慰哩。這一關闖過了,可下一關怎麼辦呢?土豆炒肉絲,要放辣椒。秦唐把洗過的辣椒放到菜板上,心想:還是先切土豆吧!土豆是主角兒。切辣椒時,秦唐想起奶奶曾經說過的話:“切辣椒千萬彆揉眼睛,那滋味可不好受啊!”秦唐是時刻刻提醒自己彆去揉眼,可就在最後倒洗辣椒水時,還是“情不自禁”的揉了一下眼睛,喲,這下可不得了了,火辣辣的,淚也被辣出來了。這時,米粥開鍋了,忙著又去掀鍋蓋。還得繼續乾,秦唐又把肉拿來,心想應該很好切吧!誰知,滑溜溜的,怎麼也切不好,大一塊,小一塊,累極了,可總算切出來了。
秦唐把土豆絲放入滾著熱泡的的油中,吵了一會兒,又放上肉,快熟的時候,再放上調味料。終於,一盤熱騰騰、香噴噴的土豆絲炒肉出來了。蔥炒雞蛋,你甭擔心,這可是秦唐的拿手好菜,因為秦唐一開始學炒菜時,就練它。
好不容易做完了,隨著擱瓢的聲響,這支舞曲也就停止了。秦唐把盛菜的盤子端到桌子上時,才想起了秦唐的粥,哎!又是一件大喜事——隻糊了一點點。吃著自己做得香噴噴的飯菜,聽著父母的誇獎,心裡的那種甜美就甭提了!這就是生活,生活中充滿了樂趣。
其實秦唐的這一點手藝,還是自己在二姐家裡學來的呢!二姐家距離秦唐的村子隻有八裡路,可是卻已經隸屬於另外的一個縣了,而那條兩縣之間的界河,便是那條讓秦唐一想起那裡便會感到傷心的寬河。在那條河處,秦唐曾經在捉魚的時候跑過一次水,曾經在套兔子的時候讓一隻已經上了套了兔子掙脫過一次……所以,一想起那個地方,秦唐的心便抽搐,便痛。唉,寬河寬河,卻為什麼不能讓秦唐寬心呢?(。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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