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秦唐已經做好了幾手準備,不管如何非逼得這李二柱同意拆樓不可,
李二柱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何必搞得那麼麻)來人,絕對能夠搞定他。
怪不得秦唐前世聽人說八十年代的暴戶十個裡頭有九個是文盲,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在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過渡的“特殊”時期,財的人的財之路就是那麼的讓人匪夷所思,知識在經濟活動中的作用在這個“特殊”時期裡頭的很多時候基本上為零,甚至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常理沒有邏輯可言,就好像天上掉下餡餅一樣,隻要你幸運的接住了,那餡餅就是你的,厲害不厲害就看誰的餡餅接得夠多。
不過這樣的暴始終不長久,在跨入知識主導經濟的年代以後,這些人也由於所知有限慢慢被市場所淘汰。
李二柱無知的態度讓胡振華很是氣憤,怒道:“人這是美國白宮,美國總統待的地方,相當於咱們的中南海,什麼叫照你房子蓋的,李二柱,我跟你說,挖鬆露其實是件小事兒……”
聽得胡振華這麼說,秦唐差點把李二柱家人倒來的水給打翻了,明明就是衝著挖鬆露這件事情來的,而在身份上也是森林公安乾警,現在居然又說挖鬆露其實是件小事兒,如果是件小事兒的話,用得著來這麼一大批警察,搞這麼大的陣仗麼?
“挖鬆露不要緊,但是你這小樓蓋得可就問題大了,”胡振華氣勢洶洶道,“學什麼不好,學人美國白宮的建築風格,這次全草墊營拆樓,就你家還頂風作案,敢不拆,你不拆這樓是什麼目的搞資本主義?還是……”
“沒有沒有,公安同誌,我沒有!”李二柱趕緊解釋道。
聽到“資本主義”這個敏感的字眼,李二柱嚇死了,就算他再是個文盲,再無知,也知道扣上一頂“資本主義”的帽子是個什麼概念,雖然現在改革開放了,自己也在做生意,但很多年前村子裡那一場場鬥人運動他還記憶猶新,現在又來了這麼多警察,氣勢洶洶的來家裡拿人,這陣仗就跟當年抓人去批鬥沒什麼兩樣,該不會又要搞什麼“運動”了吧,那該怎麼辦?
“你沒有?”胡振華瞪眼道,“草墊營的征地活動現在已經開始進行,你看看村口,都有挖土機開進來了,人該搬的搬,該走的走,你這樓留著不拆,一家人全住裡頭,還說什麼市政府、省政府,甚至是中央來人你都不拆,你這樓跟人美國政府樓一樣,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搞資本主義那一套,利用你的小樓來向政府示威嗎?”
胡振華越說越離譜,簡直把李二柱“陷害”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而李二柱哪裡想到,自己不拆樓就是因為補償問題不合適,怎麼到了現在會跟政治扯上邊兒?
在中國,老百姓無論做什麼事情,是絕對不能跟政治扯上邊兒的,否則……嘖嘖!這個很現實的道理,就算是文盲也懂。
李二柱就差沒跟胡振華跪下了,哭喪著臉道:“征地隻有一萬多兩萬塊錢的補償,新蓋的房子又沒我的好這樓蓋的時候花了一百多萬……”
振華指著李二柱道,“一百多萬,李二柱,你到處找找看,看有誰蓋得起這一百多萬的小樓,一百多萬呐,天文數字呐,我的天,你還說你沒搞資本主義那一套?”
那都是挖鬆露出口賺來的錢,我沒有搞資本主義那一套。”李二柱解釋道。
“你太過分了李二柱,利用出口鬆露賺來的錢蓋起這一百多萬的小樓,完了又打死不拆,”胡振華搖頭道,“私自開挖國家特級保護植物,本來就是犯罪,你又用犯罪得來的贓款蓋起這歐式小樓,現在還利用這頂風作案,打死不拆來宣揚你的資本主義理念,犯了罪不改,又再犯罪,完了還利用犯罪來宣揚犯罪,你這是罪上加罪真的太過分了。
”
黑也是胡振華,白也是胡振華,說來說去就數他的才是道理,李二柱完全陷入了被動局麵,根本就無從解釋,挖鬆露犯了罪要被逮,這照著美國白宮蓋樓還是要逮,個個都拆樓他就是不拆更是要逮,李二柱心頭一陣亂堵,暈了過去。
“男人啊……我的男人啊……你怎麼啦……”李二柱的老婆,又製造出哭天喊地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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