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師!就委秦你陪我哥吃頓飯不行嗎?”呂曉春幾乎在哀求田家禾。.“就是就是,一塊聊聊更好。”呂曉暉也附和道。
田家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讓他進退兩難。“好吧,今天我請客,祝賀你們兄妹倆在這裡喜相逢。”田家禾說完帶頭跨進了一家小餐館。
呂曉暉站在門外忙說:“不行,不行,那能讓你請客。”
“自古以來先入為主嘛!我比你們先來這裡好多年,我是主就該我做東。”
呂曉春笑嘻喜地說:“行行,你們兩個都請客我來埋單。”
他們仨人就在旅館附近一個小餐館要了四個小菜、兩瓶啤酒。呂曉春為每人倒上酒後,首先端起酒杯鄭重地說:“借這個機會我先給田老師敬杯酒。”田家禾連忙阻止,可呂曉春說麼也不依,非敬不可。呂曉暉也幫著妹妹說:“這是應該的,以後還需要你的照顧。”田家禾經不住兄妹倆勸說,勉強地喝了兩杯。呂曉春為表示對田家禾的尊敬,也陪著田家禾喝了兩杯啤酒。
在酒力的作用下,呂曉春的情緒也同時**起來。她把自己兩月來如何報考了禮儀公司、如何遇到田家禾老師、如何得到田家禾老師的幫助、如何想報考電視台節目主持人等一些高興的事,一古腦地吐給了哥哥。好像明天她就是電視節目主持人了,先讓哥哥高興高興。
呂曉暉聽到妹妹的敘述,第一感覺就是:妹妹遇到貴人。遇到了好心人!這樣下去妹妹離出頭之日就不會太遠了。他馬上又要了四瓶啤酒,給田家禾和他都酙了滿滿的一杯。
“田老師,今天算我的。我代表全家向您表示感謝!”呂曉暉一時激動地不知說啥是好。他站起身來,兩手捧著杯子一飲而儘。
呂曉春哥哥的舉動讓田家禾不知所措。他仔細地審量著對麵的呂曉暉:這位年青的漢子明顯地印記著農村農民的那種純樸與憨厚,他的語言、他的舉動都是從心靈深處逬發的熾熱火焰。此時此刻他不知用什麼語言向眼前的這位漢子承諾,他隻好招了一下手示意呂曉暉先坐下。可呂曉暉卻堅持說:“隻要您田老師不喝起這杯酒,我就這樣站著。俺家有個老習慣:被敬的客人不端起這杯酒就是不給麵子!如果這杯您不端起,說明田老師您根本不想給妹妹操心。”
話已經說到這個層麵上,田家禾再推脫不喝,他會拒絕一次真誠、傷害兩顆心。他的目光從哥哥的臉上又移到了妹妹的臉上。然後霍地站了起來,端起杯子喝了個乾乾淨淨。
呂曉春也被這個場麵所感染:“田老師、哥,為了感謝你們對我的關心幫助,我也陪你們喝起這杯!”說完還沒等田家禾阻止說“不”,她就一揚脖子咕嚕咕嚕喝了進去……
田家禾猛然覺得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想退出酒席是不可能了。他夾了一刀菜,稍微鎮靜了一下,慢條斯理地對呂曉暉說:“我是看到呂曉春有這方麵的天賦,又有這方麵的基礎。更重要的是她有這方麵的要求,才決定幫她一把的。至於成與不成。一看她的努力,二看她的造化了。”
“田老師說的…對!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關鍵是你…自己要…努力才行…”呂曉暉說話時舌頭有點打彎,口齒已經不是很清楚。沒等這句話說完他就站起身向外走,田家禾忙提醒他說:“衛生間向左再向右。”
呂曉暉出去後,呂曉春坐在田家禾的對麵,忽閃著一雙大眼睛大膽地、直勾勾地盯著田家禾看:“田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行嗎?”她一沾上酒,話比平時明顯多了。
“有什麼不明白的問題你隻管問。隻要我會的絕對不會保留。”
“我是想說…”呂曉春欲言又止,“想隨便問一下:小嬸子有目標了嗎?”
“哪裡的小嬸子?”田家禾莫明其妙地望著呂曉春。
呂曉春笑嗬嗬地加重了語氣說:“我說的是你那邊的小嬸子!聽明白了嗎?”
田家禾苦笑了一下:“你一個小姑娘家,問那麼多乾嗎,先解決好自己的事再為彆人操心也不遲。我個人的事得等孩子上了大學再考慮。”
呂曉春撲哧一聲笑了,借著酒勁瞪著一雙大眼睛又向前移動了一截,更大膽地望著田家禾的臉:“象這樣的德藝雙磬的帥哥,追你的不夠一個排也夠一個加強連吧!”
田家禾驚訝地看著呂曉春:“曉春你可能好久沒見到哥哥了吧?今天你們兄妹相見。高興多喝點也沒什麼。可以後千萬要記住,絕不能再喝多。酒多失態、失言,特彆是對你們這些剛參加工作的小女孩來說,這是大忌!”
呂曉春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勇氣。她的一雙大眼睛幾乎靠在了田家禾的臉上,全神貫注地看著田家禾:“哈哈哈哈…田老師,我說出來您可不要生氣。有時我想如果我真能上電視台做節目主持人我就嫁給你,用我一生的愛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
“呂曉春,你喝醉了!以後堅決不能再喝酒!”田家禾生氣地站起來做出要離開的樣子。這時呂曉暉正好回到席上,看到這個場麵認為兩人在吵架呢。
“曉春,你叫田老師生氣了?”
田家禾對剛才的表現也感到後悔,她畢竟是個小孩子,何必和她般見識。他衝著呂曉暉笑道:“剛才,是我反對她喝酒太多。”
呂曉暉接著道:“田老師說得,小女孩家以後彆喝酒,讓人看見笑話。”
田家禾掏出錢想去揭帳。呂曉暉忙說:“田老師,帳我已經揭完了。哪有讓老師請學生吃飯的道理!”田家禾隻好作罷沒有再說什麼。
“還到公司看看去嗎?”田家禾提醒道。
“黑燈瞎火的。就是想看也看不出什麼四六來。再說,有田老師在,我一百個放心!你們一塊走吧,我也回旅館休息。”呂曉暉在火車上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顛箕,確實又累又困,實在是不想再跑一段冤枉路了。
“真想看得的話,明天一早你就過去,我在企劃科等你。”
田家禾一般情況下都住在公司裡,他早已把自己“賣”給了佳新有限公司。新招來的那10名女孩由於多數家在區外,公司專門給她們安排了宿舍。
田家禾和呂曉春一前一後走著。彼此誰也沒說話。呂曉春酒喝得多點,走路有點不穩,深一腳淺一腳的,田家禾不放心一直把她護送到宿舍,並提醒她的同伴彆忘記了給她的點水喝。她用力的摟住秦唐的腰,生怕這是一個夢。“其實我隻需要你對我好上那麼一點點,我就滿足了,真的,就象現在。我覺得這次偷偷的出來是我這一生中做出的最聰明的決定。”她開心的說著,然後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下來。
“也不知羞。哭哭笑笑,象個瘋丫頭一樣。”秦唐怔怔的望著她,心裡酸甜苦辣,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刻,或許更容易讓他明悟吧,想想以前刻意的保持距離,是不是對雙方都太殘忍了呢。這個傻女孩,八年了。自己每一次任務她都要跟著,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儘管沒有說,就像現在,麵臨著死亡,她好象比以前快王了很多。
“哼,瘋就瘋吧。開心就行啊。”賴在懷裡一動不動,王晴晴拚命的吸著氣,那是屬於他的味道。更多精彩,請前往,。
“哥,這些年你有了多少個女人啊?”王晴晴突然開聲問道。
秦唐嚇了一跳。心說這個問題有點尖銳呢,很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沒幾個吧,嘿嘿”
“騙人,我發現的都有十幾個了呢。”王晴晴狠狠的說道,眨了下眼睛,又問道:“你愛她們嗎?”
“不愛!”秦唐回答的很快,沒有絲毫猶豫。
“那,那她們比我漂亮嗎?”王晴晴有了那麼點開心,又很鬱悶的問道。
“她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晴兒的萬分之一”。秦唐說道。
“哥,你好偏心哦,你知道嗎?”王晴晴心裡美滋滋的,能被秦唐誇,大概比被一萬個人誇還要開心的多,心道:“他們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的萬分之一呢,不,是萬分之零。”王晴晴心裡重重的強調了一下。
“偏心?從何說起呢?”秦唐苦笑著,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怕是沒有什麼比晴兒更讓自己珍愛著了吧,隻是一直壓抑著不敢表露出來,隻有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刻,才敢偷偷的將那埋在心底深處,早以與血肉融為一體的愛戀揭開一角吧。
“轟,轟”刹時間,地動山搖,秦唐一把抱起王晴晴,縱身躍起,迅若奔雷,撲向方才目測的最佳方位。王晴晴,抬頭看著秦唐,毫無懼色,她知道這種情況下,基本上沒有生的可能,深深的望著他,她不想浪費哪怕一毫秒的時間,隻想多看他一會,體會著他對自己的嗬護,這得來不易,盼望經年的溫柔。
幾秒鐘的時間,兩人就被埋在沙石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王晴晴緩緩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身上壓著塊大石,不過運氣不錯,大石塊好象被什麼東西支著,並沒有砸傷自己。隻是感覺的到腿部在流血,身體動不了。
“哥,哥”王晴晴用力的喊到,驚恐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嘶聲喊著,她怕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她不怕死,她怕陰陽相隔。
“晴兒……我在這裡,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秦唐微弱的聲音傳來。王晴晴記得爆炸的那一瞬間秦唐把自己撲倒護著自己倒下的,他怎麼會與自己分開?巨大的驚恐,讓她異於平時的大聲喊到:“哥……你,怎麼樣了?我看不到你。”
“我沒事,隻是動不了”秦唐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平靜,讓人聽了如沐春風的感覺。“晴兒。你彆怕,我在你身邊。”王晴晴感覺的到秦唐的手伸過來抓住自己的手臂,顫抖但有力。
“哥,真好呢。”知道秦唐還活著,王晴晴一顆心安靜了下來。心知這個樣子如果短時間內沒人過來救援,兩人依舊難逃一死,隻是在他的身邊就是死了也是幸福的吧。與過去那些年兩人的生分相比,王晴晴反倒覺得被大石壓著的感覺無比美妙,隻是如果他出不去……王晴晴歎了口氣道:“哥,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怎麼會呢?虎子他們晚了兩天動身。應該快到這裡了吧,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秦唐安慰她道。“這次你真的不該來的晴兒,你差點讓我遺憾終生。”
“這算是隱晦的表白嗎?”王晴晴問道。半晌沒有回話,帶著點不安的問道:“哥,我讓你為難了嗎?”
“沒,晴兒,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知道的,我有未婚妻。”
王晴晴感覺秦唐的聲音有點發抖。一時也沒有深想,幽幽的道:“這不能作為理由。這些年你那麼多女人。”
“我對她們沒有愛,所以不會有傷害。”秦唐的聲音又底了幾分。
“那,那我呢?你為什麼那麼對我?這些年了,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思。”王晴晴聽到他的解釋,仿佛在那一瞬間抓住了什麼,急忙問道。
“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一直拚命的傷害自己,秦唐在心裡加了一句。
“那你對我有愛嗎?”王晴晴覺得自己此刻已經沒法呼吸,她要控製自己的心跳,生怕錯過每一段音符。這句話,她等了好久,一直想問而不敢也沒機會問。或許隻有在這種環境下才能毫無顧忌吧。
“你知道的,我連婚姻都給不了你,我還能做什麼呢?”秦唐沒有直麵回答,隻是顫抖的聲音已經掩蓋不住那濃的化不開的情思。
“哥,你知道嗎?好多人都崇拜你。在他們心中你就象一座山,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可是到今天我才發現,你有點傻。並且傻的可愛。”王晴晴似乎一點都不難過,甚至還有心思說笑,讓秦唐很是費解。
“哥,你說婚姻能代表愛情嗎?難道沒有婚姻就不能相愛?”王晴晴不想放過他,繼續追問道。
“你不在乎?”秦唐詫異的道。
“我在乎,沒一個人會不在乎,但我更在乎……”王晴晴終於沒說出來,她知道秦唐懂她的意思。
“不說這個了好嗎?晴兒,其實我隻是希望你能開心一點,你的笑容有多美你知道嗎?你該多笑的。”秦唐說完話,就開始粗聲喘著氣。
沉默了好一會兒,王晴晴感到困乏。“哥,我累了,想睡一會。”
“不能睡!”秦唐大聲喊到,喊完又大口的喘著氣,他緊緊抓住王晴晴手說道:“晴兒,不能睡知道嗎?如果睡了就再也不會醒來,知道嗎?不要睡,跟我說話。”
王晴晴真的好累,但聽到秦唐要與她說話,極力打起精神與秦唐聊著,聊在那訓練營的故事,聊到那個小靜湖,終於還是堅持不住,眼皮不聽指揮要合上。
“教官!教官!你聽的到嗎?我是虎子,我是虎子啊,你要堅持住,我們來救你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外麵虎子大聲的吼叫,點燃了秦唐的希望之火,溫柔的想著王晴晴的美麗,手上用力抓住她道:“晴兒,虎子來救我們了,你聽到了嗎?打起精神。
王晴晴還是昏迷過去了,昏迷的那一刻她仿佛聽到秦唐對她說:“晴兒,開心的活下去。”
當虎子他們找到秦唐的時候,秦唐睜大了雙眼拒絕他們的施救,“救她,救她,快!”經驗豐富的軍醫看到他時就知道他已經沒救了,渾身的血都要流乾了,他的兩條腿骨基本上已成粉碎,一條手臂已經斷了,另一條手臂支撐在地上,關節支地,用手緊緊握著王晴晴,就那樣趴在王晴晴身邊的大石上,為她擋住了大部分的石塊。
“教官!”虎子雙目含淚,看著這慘烈的一幕,看到秦唐眼中的冷冽與柔情。他知道秦唐是讓自己趕快搶救王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