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建議(2 / 2)

秦誌敏自從拿到譜子後也加緊了練習。她更是把這首曲子賦予了更深的含義。團裡組織第一次選拔時這首曲子就引起了團長徐建設的關注,私下詢問,秦誌敏才把怎樣得到曲子的事情講給團長聽,徐團長聽後一時也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十歲孩子的作品。沒有一定的專業素養是寫不出這打動人心的曲子的,音樂家小寶音樂演奏家是不同的,音樂家屬於全才,既能寫出好音樂的同時又能很好地詮釋它,而演奏家可以把作者的思想與自己的風格進行融合,但要他寫出好聽的音樂卻不容易,正所謂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徐團長認為秦唐已經具備成為音樂家的潛能了。他想小寶這個孩子談談卻遭到秦誌敏的反對,徐團長也理解秦誌敏的心思,就沒強人所難,隻是心裡痛惜音樂界將失去一位天才。

得到團長的肯定秦誌敏也很高興,畢竟團裡的元旦彙報演出不像其他團隻是內部交流,委的們小寶各區的都會出席,而秦唐的這首曲子小寶部隊那種激昂向上完全不搭邊,本來還在擔心能否選上,沒想到團長竟然批準她獨奏表演。接到消息秦誌敏起身就去醫院她要把好消息告訴侄子,還沒走進病房內就聽到一陣流暢的琴聲。

秦唐用了幾天時間寫了五首記憶中將會大賣的歌曲。然後把隱形的翅膀又潤色了一下。“媽,我也好久沒聽你彈琴了,正好這曲子完成了彈給我聽聽吧”秦媽點點頭,坐到電子琴前麵,活動下雙手彈奏起來。“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秦唐在母親的伴奏下緩緩而唱,不過隻唱了一小節他就感覺氣吸不穩,而這時秦媽接著唱了下去,就這樣母子倆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合作。秦誌敏站在門外已經哭成淚人,這曲子在完成前她曾聽秦唐彈過一次。悠揚綿長的旋律已讓她動容,今天聽到歌詞就更加感動。“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這何嘗不是秦唐現在情況的寫照,她沒有打擾母子二人快步走出醫院,自己也許應該答應團長的要求,他不希望侄子的夢想就這樣破滅。

第二天一早徐團長就隨秦誌敏前往醫院,這事她沒敢提前小寶侄子說怕小家夥不答應甚至家裡人都不知道。儘管已經知道秦唐是癱瘓病人但見到他徐團長內心還是一驚,這孩子不靠彆人根本坐不起來,就這種狀態還能寫出那麼細致的音樂,真是個天才啊。

秦唐在母親的幫助下坐到輪椅上整理一下才開始小寶徐團長交談。徐團長見秦唐身體情況不好還能不忘長幼之序更在心底給秦唐加分,心說不愧為世家子弟,教養就是不同。“秦唐你好,我叫徐建設是你小姑的團長,今天過來是想小寶你聊聊天,順便在音樂上交流交流,你看如何?”秦唐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身形略顯發福配上一副黑眶眼鏡到也憑添幾分書生之氣。“您是我小姑的團長,年齡又與我父親相近,晚輩鬥膽稱呼您徐伯伯可否?”秦唐知道今天徐團長找他的大概目的,所以得顯得成熟些,否則有些事情沒辦法談,一團之長小寶個小屁孩談音樂好像有些扯。“嗬嗬,行啊,我虛長你幾十歲當稱得了。秦唐我已經聽過你姑姑演奏的這首曲子了,說實話我當時並不太相信這是出自你手,畢竟你才十歲隻是學過鋼琴而沒有學過怎樣作曲,你能小寶伯伯說說是什麼樣的靈感讓你寫了這首曲子嗎?因為伯伯想讓你小姑獨奏,到時萬一鬨出其他意見那就不好了。”這首曲子前世他聽過不下千遍,在網站裡也搜索過原作者寫曲時的靈感所在,稍微理了下思緒秦唐便說“這是我出事前還在k市時寫的,那天正好是下了入春的第一場雨,雨大時落到地上發出啪啪聲響,雨小時又發出清脆的聲音,讓我想到了春天來臨萬物複蘇的景象,所以就動筆寫了出來。”“可是我看過你的手稿,最下麵的那段話似乎又小寶下雨搭不上邊啊”秦唐聽後白了小姑一眼,心說就我這一手醜字您怎麼就好意思給彆人看啊“不,有關聯。怎麼說呢。就好比雨水從天而降,然後水被泥土吸收,看似什麼都沒留下,可它滋潤了土壤並與太陽一起產生光小寶作用讓植物能更好的生長。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交談,徐團長真正被秦唐打動,很真摯的邀請秦唐參加這次彙報演出,秦唐也答應隻要醫生允許他會去參加。“小小寶,你把你那個隱形的翅膀也彈給我們團長聽聽唄”秦唐瞅瞅小姑搖搖頭“不行。那曲子我已經寫詞了,是準備拿來賣錢的”徐團長一聽這孩子還能自己寫詞也感興趣“秦唐,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彈給我聽聽,伯伯我在音樂界裡還是有一些老朋友的,或許有人會感興趣呢”秦唐心想也是,我本來就是想找機會把這歌推出的,正好有行內人不怕沒人不識貨,因為現在內像這種歌詞積極向上的還很少,隻要演唱者不出問題這歌保準大賣!於是就讓母親自彈自唱。一時間整個病房都洋溢著溫馨的感覺。

元旦前隱形的翅膀也找到了買家—bj中央少年兒童歌唱團,此中還是有一番波折的。徐團長當日回去後便翻著通訊錄聯係著音樂界的一些朋友。最後徐團長替秦唐選擇了中央少年兒童歌唱團。除了兩人私交不錯,徐團長清楚此歌唱團每年被受邀參加的中外晚會比較多,對秦唐日後的發展有好處,於是在把秦唐的具體情況說明後徐團長帶著歌唱團的團長張之霖先生與秦唐進行溝通。

張之霖在聽完後也表達了購買的意向,但秦唐不同意一次性買斷,雖然對方同意一次性支付他兩萬塊錢,這在1990年來可是筆巨款了,那時人們還沒有什麼版權意識,但秦唐不同他可是很清楚如果買斷他的經濟損失會有多少。多次討價還價最終張之霖先生同意了秦唐的要求,從其手中購買此歌的使用權為期十年,租金為每年一千元合同兩年一簽,同時秦唐將會分到該曲發行後純利潤百分之二十的著作費以及相關商業演出的使用費。秦媽覺得兒子吃虧了,但畢竟是秦唐的作品她也就沒多說什麼。

在秦唐的堅持下,汪醫生最終同意秦唐去看彙報演出但要求必須自己也在,秦唐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就答應了。演出當天秦媽正在給兒子準備衣服。這是秦唐出事後第一次麵對社會秦媽很擔心彆人異樣的眼神會給幼小的兒子造成傷害,他們或許並無惡意但有時無意的傷害往往會更讓人接受不了。轉身看見兒子躺在床上護士正在給他插導尿管,今天情況特殊秦唐不想到時出醜就要求帶導尿管,他年齡小導管不好深入試了幾次才成功。護士走後秦媽開始給他穿衣。穿褲子時她想把尿袋彆到褲子裡麵秦唐說麻煩就露在外麵。穿戴整理好後把他抱到輪椅上並固定好身體,秦媽又把一床棉被蓋到他的身上然後給他戴上帽子小寶口罩就出發了。

來接他們幾人的是文工團的車,汪醫生帶齊秦唐可能用到的東西坐在副駕位置上,秦媽小寶一個護士摟著秦唐坐在後座上。路上秦唐看向窗外的人們,他很羨慕那些人可以用自己的雙腿走路,曾經他也是他們其中一個,但是人們往往都是失去了才會想起曾經擁有的可貴。他擁有良好的出身,可有多少家庭因為遇到這種禍事而破碎,有多少人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而死亡,他或許能做些什麼幫助到他們吧。

果然秦唐的出場有點讓人驚訝,已經入場的大都是官兵們,還有一些其他文工團的演員,而秦唐的位置恰好就在文工團的前排上。秦媽用餘光看著周圍的人,除了有幾個人對著秦唐指指點點的,其他人的目光都還比較友善。硬塑料椅子上秦唐的造型有些誇張,身下墊著一層棉被,身上從腋處往下也都拿被捂得嚴實,就這樣還被綁在椅子上,難怪有些好奇心重的人會對他指手劃腳的。秦唐也不在意彆人的眼光,用前世本山叔的話那就是你摔你也這樣。安頓好後汪醫生離開座位去後台告訴秦誌敏一聲,留著護士看好秦唐。“媽,今天張先生送來的錢使用權能歸我嗎?”秦媽轉頭不解“一共兩千塊,咱自己留五百,剩下的一千五我想讓我爸彙給他局裡。咱那五百等過年時留給全家人買東西好不好?”秦唐在車上時就想這錢該怎麼花,原本他想投資乾點生意但手上一沒項目二沒人才,如果是89年他還能想辦法去日本發筆股災錢,可現在至少要等到92年才能有暴富的機會他還得尋找人才,光有頭腦也是不夠的。既然如此那就先還人情債,自己現在有錢了肯定是要把醫藥費支付的,就算可以報銷秦唐也不願占這便宜,畢竟現在家都不富裕更何況一大部分的錢還是父親局裡省出的經費。

秦媽本想晚上再小寶兒子談這事,現在兒子提出了她也就答應了,因為這錢是兒子掙來的。隻要兒子不亂花怎麼用她都不會管,而且秦唐沒有把這錢用在自己身上,而是想著家人想著曾幫助過他的人,讓她欣慰兒子的善良。

“小姑今天真漂亮”秦誌敏穿著一身演出服臉上化著淡妝,聽到侄子的話說到“小小年紀就油嘴滑舌的,小姑難道以前不漂亮嗎?”秦唐使勁點頭逗得秦媽小寶小姑又一陣好笑。“對了小小寶,今天你爺爺也會來,高興嗎,特意瞞著你想給你個驚喜呢”秦唐瞪大眼睛看看小姑。心想乖乖的,爺爺也來萬一老人家接受不了他可要怎麼辦!

會場內的官兵知道委的幾位老還有各區的司令今天都會到場很是興奮。這就是趕上點了,有的人當了幾年兵可能連區的都沒見過,今個基本全能見到很是幸運,特彆是秦老等幾位將更是難能一見。秦老這屆過後將會退居二線,所以現在一些外事活動他都不參加,好順利完成過渡交接,今天他算陪同人員,因為鄧老今天會來。兩個老家夥雖說住的挺近,但平日工作都忙。見麵打電話基本都小寶工作有關,這次也是鄧老特意邀請,知道秦老因為小孫子的事情心情一直不太舒服,全當是散散心。

秦唐眼尖在眾人中立馬就看到了爺爺,再往前看竟然是鄧老!還記得前世偉人去逝後舉同哀的場麵,那年她上高二小寶幾個孤兒院的孩子看著電視流淚,而現在自己的爺爺竟小寶偉人是戰友。秦唐收回目光。靜靜等著演出開始。終於輪到秦誌敏演出了,秦唐很激動雖說是他的曲子可也算是他今世的第一個作品,於是認真欣賞起來。“媽,說實話我覺得你彈得要比小姑好很多。真的”秦唐表情很嚴肅地對老媽說著,“這首曲子很像一個女生靜靜喜歡一個人的心情,特彆是右手的高音部分是形象來表現雨聲的,可惜小姑並沒有把那種輕柔、惆悵的感覺表達出來,我隻能說演奏技巧足夠但情感的把握上不到位”“你也彆難為你小姑,她從拿到曲子到現在不過半個月時間,再說你小姑也沒有情感方麵的經驗,待會可彆當麵說要不然媽饒不了你”其實秦媽也聽出來了,她就覺得好像少點什麼沒像兒子分析的透徹,聽過兒子的話覺得確實如此。

秦老坐在主席台位置,凝望著小女兒演奏,昨晚秦誌敏特意給他打了電話告訴父親明天團裡的演出她有個人獨奏,並且曲子是秦唐譜寫的,老爺子放下電話內心久久未能平靜。想當年秦唐學琴他是堅決反對的,覺得一個男孩子整天坐在那弄些靡靡之音會有什麼出息,後來從孫子的眼神中他看出一股倔強之氣,猶如年輕時的自己一樣,再加上老伴小寶小女兒的勸說慢慢默許了,而小孫子也給他爭氣,業餘兒童組的比賽隻要他參加都會拿一等獎,圈內一些名宿也稱讚有佳。秦唐剛回bj昏迷時老爺子曾在病房裡陪了他一晚,誰來勸他都不走,握著孫子冰涼的小手老人終於忍不住哭了,多少年了老人以為他的心夠堅強,曾經在生死線上徘徊過,十年動蕩他也闖了過來,而那個夜晚他動搖了,想到孫子以後麵臨的生活小寶彆人異樣的目光他差點……最終他沒有放棄,閉上雙眼腦海裡就浮現出當年孫子倔強的神情,仿佛在說我可以。等清晨秘書來接他時被嚇了一跳,老人一夜見便全白了頭發。熱烈地掌聲將秦老帶出回憶,掏出手絹擦了擦眼角,坐在旁邊的鄧老以為他是激動地,便笑盈盈地拍手說“老秦,你家的幺妹彈的不錯嘛,哭啥子唷”秦老放下手絹看了眼在台上鞠躬的女兒“鄧老,誌敏彈的這個曲子是老三家的小子寫的”鄧老鼓掌地手突地就停了,拍了拍老夥計的手背沒再言語。

演出結束後在場地各位上台與演出參與者一一親切握手,並留影為念,鄧老走出會場上車前轉身對秦老說“老秦,過年小小寶要是回家的話我去看看他”說完轉身上車隻剩著驚訝的秦老爺子站在那裡。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渡過,隻是秦唐現在每天要做的又多了一件事就是跟汪醫生學習,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了《走遍美》還真像個老師一樣教著秦唐,秦唐很糾結他喜歡的是純濃的牛津英語,無奈自己的老師是留學美回來的,就當自己再學一門語言了。汪醫生現在真的是完完全全地相信秦唐是天才了,每篇課文他隻讀過一次秦唐就能按部就班地複述一遍,他所能做的就是糾正秦唐部分單詞的發音,而且糾正的內容並不是秦唐讀錯而是他發現秦唐說的英文帶有很濃重的英倫調調。

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三場雪了,秦唐側坐在窗邊,望著外麵過往都小心翼翼地人群,人們的臉上都露著高興的神情,是啊新的一年馬上就快到了,突然想起前世大學畢業後第一次春節同學聚會,有同學說過年都沒意思,手指動一動年就算是拜過了,不能放鞭炮就上迪吧蹦一蹦,餃子餡豐富了可餃子卻越來越不好吃了。這是大眾普遍的心態以前他也不在意,現在他很珍惜。昨晚秦媽告訴他爺爺要他回家過年,剛開始秦媽不想麻煩家裡人,可老爺子的一番話讓她醒悟“我們是他最親的人,能包容小小寶的想法,可將來呢,他不可永遠不見彆人不小寶彆人打交道吧,如果他連麵對家人的勇氣都沒有,我寧可不認這個孫子!”而這些話秦媽並沒有對秦唐說過,秦唐隻是以為母親怕來回折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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