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有深意的,林美娟說得不緊不慢,希望兒子能領會。
賀以誠很不讚同這麼教育孩子,比來比去,賀圖南在他眼裡,是,她是來找林美娟的,宋笑一見他,嬌滴滴說:“哎呀,我說你們兩口子怎麼都不在?美娟人呢?”
賀以誠捏著車鑰匙:“去看同事了。”
她頭一歪,像是打量他,還在笑:“賀總送美娟去的吧?”
“對,我剛回來。”
“我就說嘛,咦,我猜對了吧?”她格格笑,跟小孩子似的調皮,又有點洋洋自得,有種愚蠢的天真在裡頭。
好像為自己猜對一件事,就格外自豪。
他本來不喜歡宋笑這種女人,她偏豐腴,骨架小,裙子仿佛貼著肉,一寸寸都是玲瓏的,和他的妻子完全相反,林美娟身材永遠像發育不良的少女,小小的乳,平平板板的腰,身上到處是硬的,穿上衣服才顯出那份溫婉來。
借著朦朧燈色,賀以誠竟第一次覺得宋笑這
個女人,確實是有點意思的。
空氣中,浮蕩著她的香水味兒。
那是最馥鬱的玫瑰,粘著什麼,就跟著恣肆了。
“哎呀,什麼東西?”宋笑忽然嬌呼一聲,又是擺手,又是跺腳,跑到賀以誠身邊一把攥住他胳膊。
賀以誠問:“怎麼了?”
“好像有毛蟲呀,真討厭,”她說話有股渾然天成的嗲氣,“小區裡種什麼香樟呦,好招蟲的。”
賀以誠看她剛才那個慌亂勁兒,莫名想笑,他抽出手臂:“小區肯定是要有綠化的,有些蟲子蚊子都很正常。”
她撇撇嘴,捂著胸口:“你們大男人家當然什麼都不怕了,我膽子很小的。”
賀以誠微笑:“是嗎?”
宋笑幽幽說:“我從小怕的東西就多,現在如書開學了,我一個人在家睡覺更是怕,”她懊惱地抖了抖胸口,像是自語,“不會掉裡麵去了吧。”
這話賀以誠就不好接了,他客氣說:“孩子們都還在家,我先上去了。”
宋笑噗嗤笑說:“賀總,你的膽子比我還小的呢。”
賀以誠都要上樓了,扭頭說:“我怎麼了?”
宋笑又笑得格格響:“改天告訴你。”說著,裙擺搖曳地走了。
賀以誠沒多想,撣了撣衣服,好像要撣掉那股玫瑰的香膩,他上了樓,見展顏在屋裡用功,賀圖南也在用功,簡單問兩句,然後在沙發上坐片刻,又起身去接林美娟了。
屋裡,展顏在認真翻看徐牧遠的筆記,他筆記很好,條理清晰,重點突出,隻是有的字,寫的連筆,她不認得。
她想問問賀以誠,一出來,沙發已經沒人了。
“找什麼?”身後賀圖南出來,他準備到樓下跑幾圈,晚上吃太多了。
展顏拿著筆記,猶豫片刻,說:“有幾個字不認識。”
兩人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
賀圖南便走過來,拿過筆記,上麵的字跡他一眼認出來了。
他嘴角有輕微的嘲笑,沒點破,卻故意壞心眼似的,舉到燈下看。
展顏見他光看,竟不說話,問:“你是不是也不認得?”
賀圖南當然認得,他說:“以後,萬一我們坐同一班車,你不用下車,不說話就行了。”
展顏卻說:“這幾個字你認得嗎?”
賀圖南把筆記往她懷裡一塞:“不認識。”說完,換上球鞋下樓了,門被帶的很響。
展顏覺得他古怪極了。
不認識也看那麼久。
等賀以誠回來,她問了賀以誠,賀以誠順帶跟她講了會兒知識點。
今天其實很累,軍訓結束,學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