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北方有雪 縱虎嗅花 6272 字 2024-04-24

“你是……”賀圖南想罵她是豬。

展顏卻垂眸說:“我知道了。”她說著話,雪白的脖頸那金繩就一閃一閃的,像打鐵花。賀圖南被雪白映著眼,他突然伸了手,輕輕那麼一勾,小碧佛露出來,掂在掌心,上頭有熱熱的體溫。

“學校不讓女生戴首飾。”

他一本正經地告訴她。

展顏因為他剛才那個動作,身體傾著,碧佛還在賀圖南手裡掂量著,她的臉,就差那麼一截就能觸碰到,可那一截,卻是天塹。

“我戴幾天,等十一開學就不戴了。”她說著,覺得離賀圖南

太近,莫名有些不適,往後掣了掣。

這一掣,賀圖南才順勢鬆開手。

展顏無聲看著他,那神氣,分明是疑心他乾嘛不用嘴說,非得突然動手。

賀圖南掐著豆角頭,說:“我以為,爸爸給你買的金佛。”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展顏立刻想起孫晚秋的話,玉米脫粒脫得再乾淨,也不是金子。她們從小到大,沒見過什麼金子,奶奶耳垂上墜的倒說是金耳環,發了烏,半點燦光也沒有。

賀圖南擔心的,卻是實實在在的金子。

“這個我不要,我現在戴,是不想傷賀叔叔的好意,等我走了,東西會留下的。”展顏很清白地說道,她是這麼想的,就這麼說。

這話聽得賀圖南一陣滯悶,他沉默了下,說:“走?那你來乾什麼?”

這語氣,十分不友好了。

廚房裡賀以誠開始煎魚,劈裡啪啦一陣響。

展顏被那聲音驚了下,她不占理,甚至,她自己也想不通賀叔叔怎麼對她這麼好,好的一點縫隙不留,風吹不進,那也會悶著人的。

“我奶奶不讓我念書了,我爸不當家,我要是想念書就得跟賀叔叔來城裡。”

她眸光垂下,繼續說,“你放心好了。”

他要是了解她,就會知道,她不會占人便宜,更不會覬覦不該自己的東西。

賀圖南本來聽得眉頭擰著,反問說:“我放心什麼?”

“你知道。”展顏把最後幾根豆角快速擇了,放到盆裡,兩人無聲對視片刻,賀圖南說,“那我還真不知道。”

見展顏不說話了,要走,他又問她:“你上次問老徐那個事,是要乾嘛?”

展顏端著盆,都已經站起來了,她眼睛朝下看著賀圖南:“我還是跟賀叔叔說說。”

“你賀叔叔每天那麼忙,哪有功夫管你那麼多閒事?”

這話他說得心虛,賀以誠就是管展顏的事情閒工夫多,她軍訓而已,也要來拍照,以後,她但凡能念個大學,賀以誠可能會放一夜鞭炮,如果市裡允許。

推拉門猛地一開,賀以誠從裡頭探出半個身體,問:“菜擇好了嗎?”

賀圖南立刻收回目光,也不再說話。

飯桌上,展顏真跟賀以誠說了,她想給同學寄點資料,一中這邊的講義多,老師們挑的教輔也好。

賀以誠自然答應:“孫晚秋是吧?挺好的名字,還想給誰寄?”

就這樣,當天下午,賀以誠就把這事給她辦妥了,展顏又有點後悔,自己花錢不說,還拿賀叔叔的錢去幫彆人,這種慷慨,太虛偽了。

晚上,賀以誠推門進了賀圖南的房間,直截了當:“你今天,在你同學跟前說顏顏是堂妹,怎麼想的?”

賀圖南太陽穴突突的,他說:“宋阿姨的情況,我聽媽跟你聊過。”

宋笑說白了,就是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包的二奶,林美娟不會說這麼粗鄙的話,點到為止的幾句,賀圖南無意間就聽明白了。

“我怕同學誤會,顏顏是跟她一樣。”賀圖南說這話時,心頭像滾了一遍沸水,燙得人想跳腳,他克製著,拚儘全力,那些日日夜夜在他腦子裡淌過的想法,像洶湧的江潮,稍一鬆懈,就會傾瀉而出。

賀以誠的眸光凜過秋色,好像,他詫異於兒子的早熟。

“什麼叫顏顏跟她一樣?”

賀圖南說:“宋如書姓宋,不跟她爸的姓,而且宋阿姨跟她爸也不是夫妻關係。”

“你怎麼知道的?”

“我剛說了,媽有一次跟你閒聊,我聽見了。”

賀以誠不記得林美娟說這麼直白過,這小子……他真是小看現在的少年人,什麼都懂。

賀圖南眼底著了火,他試探著父親,又希望賀以誠沒領會到,心裡惴惴的,卻並不是怕賀以誠。

“你能這麼護著顏顏,我很高興。”賀以誠輕咳一聲,“顏顏比剛來時,開朗了些,以後無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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