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中,蕭傑急促的穿過街頭巷尾,在黑暗的街道中尋覓著獵物。
食物的味道充盈著他的嗅覺,獵殺的本能讓他蠢蠢欲動。
蕭傑卻並不急著動手,無聲無息的行走在黑暗裡,猶如黑夜中的一個幽靈。
一對年輕的情侶映入他的眼簾,兩人在石板路上你儂我儂,在路燈的照射下彼此依偎著,小聲的說著情話。
(就是他們了!兩個加起來足夠我大吃一頓了。)
蕭傑的腦海中浮現出混亂的思緒,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神采,輕盈無聲的加快了腳步,迅速逼近那兩個茫然不知的獵物。
然而即將出手的瞬間,一股野獸對危險本能的警覺卻讓他猛地停下了腳步,一回頭,就看到不遠處的一處綠化帶的灌木叢中,一雙寒星般的眼眸正死死的盯著他。
那是一隻凶猛的野獸!
同為獵食者的本能的讓他瞬間停止了捕獵行動,猶如一尊雕塑一般和那貓對峙著。
指甲無聲的生長著,猶如鋒利的倒鉤,牙齒吱嘎作響,一對尖銳獠牙,從嘴唇邊延伸出來。
他的肉體這一刻仿佛不再是人類,而是某種更加詭異的存在,介於人類和野獸之間的某種生命。
(普通的獵物固然容易得手,強橫的野獸獵殺起來才更加夠勁啊!)
那思緒在腦海中回蕩著,挑逗著蕭傑的是神經,他嘴角浮現出一絲獰笑,朝著那猞猁緩步逼近。
那隻猞猁仿佛也感受到了威脅,衝他挑釁的喵了一聲,忽然轉身就跑。
(哼,想跑!留下吧!)
蕭傑猛地加快了速度,腳底生風,猶如狂風般迅速逼近,一個虎撲淩空撲去,那猞猁卻以更加靈敏的動作一個側向的翻滾,不僅躲過了蕭傑這一擊,還順勢揮出一道淩厲的爪擊,在蕭傑後背上留下三道抓痕。
蕭傑嘶吼一聲,猛地轉過身去。
那猞猁得意的舔了舔爪子,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得又嫌棄的吐了出來,衝著蕭傑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
疼痛不僅沒讓蕭傑憤怒,反而讓他變得興奮起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那猞猁壓在身下,好好的撕裂它的軀體。
騰空躍起,猶如野獸一般飛撲而出,追殺了上去。
那猞猁在街道間靈活的逃跑著,一晃眼便再次遁入黑暗之中,然而在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卻讓蕭傑完全不會跟丟。
始終跟在那猞猁後麵追著。
不知不覺,一人一猞猁已經追追逃逃,穿過了大片街區,來到了公園的一座山丘腳下。
看著眼前的虎丘山,蕭傑感受到了一絲熟悉,以及一絲詫異,他人類的神誌微微恢複了一些,但隨即便被遠處山林中傳來的喵叫聲吸引了過去,這似乎是個陷阱,但此時他的意識完全被強烈的獸性所占據,毫不遲疑的追了上去。
虎丘山的山頂平台上,猞猁的身影縱身躍上平台,瞬間變回了人類的模樣,正是安然,而在她不遠處,卻站著一個白衣男子,不是陳天問還能是誰。
“還真被你算到了,蕭傑這是怎麼了?中邪了?”
“他跟你當初一樣,被獸性蒙蔽了意識。”陳天問淡淡的回答道,一邊將手中的工作徹底完成。
拍了拍手,看著眼前自己臨時拚湊出來的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真的假的,不對呀,妖術師可是30級的雙轉職業,他一個馴獸師……我靠,他該不會是被他的寶寶給上身了吧?一定是精蟲上腦抓了隻狐狸精當寶寶,然後中了狐狸精的法術,肯定是。”
陳天問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忽然平台下麵的樹林中傳來樹枝被折斷的聲音,頓時神色一凜,“來了!我之前欠了他一個人情,你也欠了他一個人情,是時候該還了。”
安然朝著黑暗中看去,目光看透了黑暗的遮蔽,清楚的看到那山林中,蕭傑正手腳並用,四肢著地的飛快的爬上山來。
“速度好快啊,敏捷至少有五十了吧,要乾掉他問題不大,可是要把他控製住……可能會有些麻煩啊。”
“不用擔心,我的迷陣自然可以困住他,你隻要把他引入陣中就行了。”陳天問指了指身後的法陣道。
安然無奈道,“好吧,你可彆吹牛哦。”
安然說著再次化身猞猁,跑到了平台的邊緣,衝著蕭傑發出一聲喵叫。
“猞猁不是這麼叫的!”身後傳來陳天問打趣的聲音。
安然惱火的回身一聲喵叫,轉身引著蕭傑朝著陣中而去。
說是法陣,其實不過是幾十根彩旗、護欄、立牌、還有一些擺攤用的器具擺出來的罷了。
沒辦法,如今時間緊迫,陳天問也隻能就地取材,湊合著用了。
不過這簡陋的法陣倒也多了一個好處,蕭傑沒有任何懷疑就追了進去,然後——
蕭傑眼前一,周圍忽然就變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密密層層的樹木和野草遮蔽了視野,森林中還彌漫著霧氣,雖然意識被心中的獸性所控製,但殘存的理性仍然讓他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沒有亂闖,而是嘗試找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