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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 梟雪兒 4584 字 5個月前

伊樹回了個表情包,寬慰說道:【我約好醫生了,謝謝啦,下次去你舅舅那】

她回複這句話時,耳旁傳來開門的聲音,鐘楚臨一身白大褂,烏眉背頭,鼻梁高聳,尤似西方藝術裡標準精致的雕塑臉。

這種摻點磅礴大氣,英氣標致的骨相,她目前還隻在許燚臉上感受過。

鐘楚霖微微頷首,伸出手招呼:“久等。”

伊樹也伸手握了握,很輕,隻觸碰一瞬便收了回來。她看了一眼裡麵:“我準備好了,鐘醫生。”

她和鐘楚臨麵對麵坐,眼前是木質的書桌,診療室像是刻意打點過,偏深沉的暗木風格。

診療室沒開窗,不透風,伊樹嗅了嗅空氣,趁鐘楚臨拉開椅子坐下,她站著指了指後方:“我能開個窗戶嗎,天氣冷,犯鼻炎了。”

鐘楚臨頓了一下,不知道顧慮了什麼,抬手說:“請便。我也是剛上任不久,診療室沒來得及收拾。”

豈止是沒收拾,伊樹跟林誌做了近半年的心理疏導,他問診病人最忌諱場地,他的辦公室常年喜光。

這間屋子不像是給人做心理疏導的,很像刻意催眠病人用的。誰叫林誌偶爾也會用催眠的法子治她。

給第一次見麵的病人用催眠,不問緣由,這是為什麼?伊樹背對鐘楚臨,慢悠悠推開窗戶。

伊樹蹙緊的眉頭轉身就抹平了,她睨了一眼安在窗戶邊的大書櫃,書櫃有五層,中間一層分了岔,書少了很多。

她停下來看著書櫃:“鐘醫生喜歡在沒有病人的時候看書嗎?我從來沒見過醫生在辦公室安書櫃。”

鐘楚臨借勢起身,撐著桌子發出了叩聲,伊樹被他的動靜引得回頭。

兩人由此對視一番,誰也沒講話。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這樣安靜的空間,伊樹有空思考剛才聽見的細微腳步聲,是鐘楚臨擾亂也聽見了的腳步聲。

伊樹默了半晌,沒揭開這扇書櫃背後的事情。她輕輕呼吸,笑著對鐘楚臨說:“沒關係,開始吧。”

鐘楚臨對她的坦蕩和不掩飾先是一愣,他理了理風衣,兩手交疊地說著:“你的情況我找林醫生了解過。伊小姐,請問,你最近一次發病是什麼時候?”

伊樹垂眸,說:“您指的發病是多大程度?”

鐘楚臨看過那麼多病人,他在這方麵已經青出於藍,鮮少有被挑毛病的時候。

他心情怪奇異的,不知是被伊樹弄得下不了台,還是他作為一名醫生,違背了原則的不自然。

鐘楚臨簡單說:“忍不住進食的頻率,惡心的次數,身體有沒有變化,發病前後期有沒有經受重要創傷等。”

伊樹大概懂他想知道什麼了。

她在十二月末重逢許燚,病情就是從那時加重的,現在爸爸即將出獄,病情反反複複,工作又跌宕起伏沒有著落。

許燚出現在她家門口時,就已經發現她去藥店買過藥了吧,憑他的做事風格,要知道她買了什麼,易如反掌。

伊樹壓下起伏的心緒,斂睫笑了笑:“最近一次發病是我辭職那天,上吐下瀉。鐘醫生,我是一個工作狂,沒了工作我就活不下去,我的世界除了工作就放不下彆人了。”

鐘楚臨看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可是伊小姐———”

伊樹的手在桌底下遊移,摸到一個閃紅光的小監聽器,她捏在掌心,拿起來,搶話說:“我最嚴重的發病期,是五年前的情人節,也是我的生日。”

鐘楚臨眼神緊緊盯著她手中的監聽器,嘴唇抿直,繃緊了大腦,畢竟這是許總吩咐的事情,有一點差池,他都沒法子交差。

伊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我拋棄了一個人,他是我未婚夫。說真的,他是我眼下最大的麻煩,像個定時炸彈,不知道剪哪一根線才可以停止。我很害怕,鐘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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