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吃的,蘭珂瞬間就不困了,在旁邊小宮女的伺候下洗漱過後,連發髻也沒梳,隻讓穀青隨意用根發簪將頭發鬆鬆挽住,就湊到了炭盆旁,
穀翠自是了解娘娘性情,早就料到了她會這般,故而在回過話後,就叫了兩個侍立在旁的小宮女淨手後過來與自己一起,
將已然烤好的栗子剝開,又細細撚去內皮,把金黃綿軟的果肉放到旁邊的高足青瓷盤中,此時也已有小小一摞了。
蘭珂過來時,栗子肉正熱乎著,她一個勁地吃了不少,穀翠又領著人剝了好些,
李嬤嬤進來時,就看見自家娘娘抱著個盤子,正一個接一個朝嘴裡塞栗子肉呢,她忙不迭地過去,將青瓷盤奪了過來,忍不住嘮嘮叨叨地道,
“哎呦我的娘娘啊,這還沒用早膳呢,就吃了一肚子的零嘴,可再不能吃了,是要積食的。”
又轉過頭去抱怨穀翠,“穀翠你也真是,還不知道咱們娘娘嘛,吃起東西來那是一點節製也沒有,少剝兩個嘗嘗也就罷了,好歹先用過膳啊。”
穀翠默默地聽著嬤嬤的話,心虛地忙將剩下烤好的栗子都收拾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縱著娘娘了,可看著娘娘一個接一個地吃得那麼香甜,她怎麼忍心攔著。
前兩年娘娘受了那麼多苦,如今她是無論如何也硬不下心來。
蘭珂眼睜睜看著栗子被收走,忍不住鼓了鼓腮幫子,委委屈屈地將手中剩下的栗子肉放下,弱弱軟軟地道,“好嘛,先用早膳嘛。”
蘭珂心下歎氣,這兩日溫度降了下來,天氣愈發顯得寒涼,昨兒個晚上,許是懷孕的緣故,特彆想吃栗子,念叨了好幾次,
沒想到今兒一大早,穀翠便給她烤上了,不免就多吃了幾個,結果就被嬤嬤念叨了。
嬤嬤就是這點不好,零零碎碎地什麼都要管上一管。
好吧,蘭珂也知道嬤嬤是為自己好,她同穀翠穀青一樣,從原主出生後就這般照顧著原主,也是原主父母默許的,
除非她能徹底改了自己的性子,否則她們是不可能改變的,可那就是OOC。
唉,希望孩子出生後,嬤嬤能將大半精力轉移到孩子身上吧,蘭珂不著痕跡地撫了下肚子,希望地想。
算算日子,孩子也有一個多月了,嬤嬤應該也快發現了。
因著在過去兩三年中挨餓受凍,這具身體又本就有些先天不足,原本在護邊大將軍府已經調養得還算規律的月事也變得不太準,但兩三個月也總歸是會來一次的,
更彆提在掌握宮權後,李嬤嬤便將太醫院的婦科聖手請了過來,
當然,不是為了生孩子,主要是為了調養自家娘娘來月事時越來越難耐的腹痛。
聖手的醫術確實高超,蘭珂隻不過喝了半個月的藥,當月便來了月事,腹痛也好了大半,之後就是慢慢用膳食調養了。
到如今蘭珂的月事已經快趨於正常,等過段時日,若是她還不來月事的話,李嬤嬤定是還要將聖手請過來把把脈的。
蘭珂想著這些的時候,李嬤嬤將她奪過來、裝有栗子肉的高足青瓷盤遞給一旁的小宮女,
又指揮著屋內剩下兩個小宮女將烤好的、沒烤好的栗子都拿下去。
殿外,正準備進來的天璣恰撞上從屋裡退出來的宮女,她耳尖微動,聽見了屋裡的動靜,便靜悄悄地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