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糟糕(2 / 2)

這一刻他才終於敢在心裡偷偷竊喜,原來這次是真的嗎?

莊寧月回憶著昨天和陸城名的對話,又說:“昨天你要嚇壞媽媽了,媽媽以後不會再逼你了,我會像愛你哥哥姐姐他們那樣愛你的。”

越來越不敢相信了,這居然是莊寧月親口跟他說的。

但陸虞也覺得可悲,他整日渴望的母愛竟然是在他決定去死之後才姍姍來遲。

陸虞眸子亮晶晶的,有眼淚的水光,不知道是因為太高興了,還是因為可憐自己。

但他也終於成長了,他沒有因為莊寧月說愛他,說擔心他而激動得抱著莊寧月哭了。

可是媽媽,快要來不及了呀。

“那個……陸虞啊,既然你和媽媽都說開了,那你也聽我說一句吧。”陸城名咳了咳,讓幾人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來。

陸虞並不想和對方說話,但他也不想讓家裡人看出他的不對勁,最後隻好抬頭看向了沙發邊的陸城名。

“昨天的事是我的不對,你不要生我的……”陸城名用了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過了,他沒有不愛陸虞,隻是因為莊寧月不愛,時間久了,他也就被潛移默化得不再將愛平均分一份出來給陸虞了。

而且這個家對陸虞不重視的緣由幾乎全部源自於他,他用威嚴偽裝自己,但在陸虞跳進池塘後就卸了偽裝,偽裝之下對陸虞幾乎是滿滿的愧疚,他其實是對不起陸虞和莊寧月的。

可當他要把道歉的話說出口的時候,他再度看到了陸虞眼裡的警惕與不信任。

這昭示著就算他說再多,陸虞始終都不會相信他。

陸城名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喉嚨,他打過陸虞的那隻手開始發燙,又想起了和陸謹律的對話,這讓他也開始恐慌,這是不是意味著陸謹律的話成真了?陸虞真的被一種心理疾病困住了?

他會開始回避,開始拒絕和自己單獨相處,甚至連說話都成了奢侈。

親父子從此連對話都要變得奢侈起來了,實在是……無法想象。

“媽媽,我有些累了。”陸虞果然開始回避和陸城名對話。

莊寧月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也沒有說什麼,隻摸了摸陸

虞的頭,用柔和的音調說:“去吧,多睡一會兒。”

陸妤寧好奇地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慢慢往樓上走的人,她將一縷頭發繞在指尖攪,“媽,他真是一點沒變呢。”

一如既往地……畏縮怯生,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了,那就是看起來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哭了,那就不好玩了呀。

莊寧月耐心對陸妤寧說:“昨天他跳進池塘的時候嚇壞了我們,所以後來我和你爸就想好了,就算之前你再不喜歡你這個弟弟,現在也要收斂一點了,知道嗎?”

“他到底是我生出來的,隻是……”莊寧月話止於此,顯然不想多說了。

陸妤寧看了陸城名一眼,隨即偏頭去問莊寧月:“隻是什麼?”

莊寧月搖頭,“沒什麼,晚上想吃什麼?我讓慧姨給你做。”

陸妤寧不回話,反而感歎——

“好可憐的陸虞呀~”陸妤寧才不是心疼陸虞,她隻是單純找不到熱鬨看,覺得沒意思而已。

“你有按時吃藥嗎?”陸城名覺得陸妤寧這病更嚴重了似的,對親人的冷血程度似乎又高了不少。

陸妤寧哼笑了一聲,離開沙發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

陸謹律把宋簡禮送到了門口就沒走了。

他開門見山:“我想知道你知道的所有。”

宋簡禮唇角揚起,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一股硝煙味彌漫在周遭,快要燃起來了。

“可以啊,但我也需要從你這裡知道關於桑桑的事情。”宋簡禮不至於蠢到真的去聽他們的一麵之詞,如今到了這種地步,陸謹律斷然沒有撒謊騙他的理由。

陸謹律抿了一下薄唇,才說:“桑桑進醫院不是因為生病,家裡一些事逼得他跳進了後麵的池塘。”

他說完話以後,一切都安靜了,兩個人就這樣對峙站著,甚至宋簡禮身上穿的還是校服白襯,一個學生,一個在社會立足了多年的精英。

光是閱曆就有了差距,但他倆的氣質卻又相當,誰也壓不過誰。

大概過了一分鐘,宋簡禮捏緊又放開,放開又捏緊的拳頭終於還是忍不住揮向了眼前的人。

隻是這一拳最後停在了陸謹律太陽穴旁邊。

陸謹律本來都做好了這一拳打在他臉上的準

備的。

但宋簡禮沒有打過來,理智戰勝了他的衝動。

“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桑桑,你們為什麼那麼恨他?為什麼?”宋簡禮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陸虞帶走,再也不回來了。

陸謹律摘下了眼鏡,他啞聲說:“我不知道,好像因為母親他們都不喜歡桑桑,所以我也不在乎,甚至討厭他了。”

“你們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神經病。”宋簡禮咬牙切齒說,陸家除了桑桑全是一群有病的。

在陸謹律的記憶裡,這位宋家的獨生子,溫潤有禮,謙和大度,無論是麵對誰他都有一副溫潤的模樣。

如今倒也因為陸虞而換上了他少見的樣子。

“那天我來問你說陸虞對我太疏遠了,那時候的你或許是真的不知情,但我今天在醫院再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了解些什麼。”可惜陸謹律不是來和宋簡禮吵架的,他需要知道陸虞究竟是怎麼了。

隻有這樣他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不知道,但桑桑告訴我他不認識你了。”宋簡禮答應了這個病會保密,那就會一直保密下去。

“什麼原因也沒有就忘記了?”正如陸謹律所預料的,隻有忘記才能讓陸虞做出這麼大的改變。

宋簡禮氣笑了,“你覺得什麼原因也沒有是嗎?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對他做了什麼吧?陸謹律,我一定會帶桑桑離開陸家,你攔不住我,他陸城名也攔不住我。”

陸謹律鮮少能從這樣年輕的人的眼睛裡看到篤定的神情,他既然下定了決心,那誰也改變不了宋簡禮,宋家的資產大頭在國外,臨啟市的一切他說不繼承就可以不繼承。

“陸虞姓陸,他流的也是陸家的血,你想想你有什麼身份帶他走?從現在開始,我會彌補之前對陸虞做過的不好的事情,他永遠不可能離開陸家。”陸謹律同樣是篤定的態度。

宋簡禮沒有想和陸謹律再廢話的意思,“你們陸家沒有一個人配得上做桑桑的家人,姓陸是他的恥辱,他在你們家是你們陸家的榮耀。”

他隻希望手底下的人辦事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他的桑桑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

宋簡禮的一句點醒對陸謹律來說其實就已經足夠了,陸虞態度的轉變除了這種可能竟真找不到第二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