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暗鬥(2 / 2)

她那麼費心地想要這個家在外人看起來是和睦幸福的有什麼意思?隻是為了向她的父母證明什麼嗎?

她原諒了犯錯的丈夫,卻不原諒根本就沒有錯的陸虞。

不管怎麼說,一定要先找到陸虞,先讓這個家看起來是正常的,讓圈子裡的人都將看戲的目光從陸家身上移開。莊寧月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先維持這個家的體麵。

她隻是第一次做媽媽,她得慢慢學啊。

等找到了陸虞,她會好好彌補的。

——

很顯然心情複雜的不止是莊寧月。

陸謹律回來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陸虞的房間裡,陸虞的房間剩下的東西都不多了,留下的除了帶不走的,大概就是陸虞覺得無用的。

比如陸謹律現在手裡拿著的玻璃杯。

這麼多年了,沒有一點損壞,足以見它的主人將它保存得多好。

房間裡留下的大多東西其實都和陸家上下沾點關係,這些都是被陸虞舍棄的,監控裡看到陸虞提著那麼小的行李箱就離開了,他在陸家這麼多年,一個那麼小的行李箱竟然就是他的全部?

現在要再想在這個家找到和陸虞有關的,比登天還要難。

陸虞一貫心軟,如今狠心起來了才是最叫人心痛的。

走得那樣乾脆,這個家竟真沒有一點他留戀的嗎?

陸謹律起身去翻看陸虞留在書架上的幾本書,那都是他學習的課本,上麵記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還有一些空白的扉頁被陸虞用鉛筆塗上了畫,難怪陸虞一直想要去學畫畫,原來他畫得這麼好看。

他覺得可笑,陸虞向莊寧月爭取了十年都沒爭取來的,他隻是一句“陸虞想學什麼就學”,就讓莊寧月鬆了口。

他也覺得自己是活該的,如今真正看到了那份密密麻麻的檢查報告,他才知道陸虞那晚想給他看的究竟是什麼,明明他那晚隻需要收起他的傲慢,

低下他的頭顱就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可他還是讓這一切發生了。

密密麻麻的小病全壓在陸虞一個人的身上,陸謹律心痛得難以自抑,坐在陸虞的書桌旁,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孤零零地坐在那裡,台燈的光偏暗,剛好將他鼻尖那顆晶瑩的水珠映得刺眼。

陸謹律是將這個家看得最通透的,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父母是聯姻的愛情,所以生下他們也是迫不得已,他時常看見家裡有各種鬨劇。

比如當年陸城名出軌,他的媽媽不去責怪犯錯的丈夫,卻去責怪那個時候懷上的無辜孩子。

又比如陸妤寧哭著和他說感受不到爸爸媽媽的愛,他就替陸妤寧提了裝病的主意,他的本意的好的,可陸妤寧卻錯用了它,甚至借著這種手段得來的寵愛去欺負那個什麼也沒有的可憐人。

還有那個看起來嘴甜又討人喜歡的小弟弟,其實也沒有那麼乖巧,他犯的錯數不勝數,他隻是運氣好,遇上了一個願意包容他,替他解決和隱瞞麻煩的家人。

不對,應該說這個家都是運氣好遇上了一個願意愛他們的家人。

這就是他的家庭,外人看來和睦又幸福的家庭,其實本就是不堪一擊的,少了周旋在其中的那個人,風大一點就可以吹垮這個家了。

他是看得最通透的,偏偏他就隻是看著,什麼表態也沒有,和那些人一起孤立厭煩這個最懂事聽話的人。

他從來就不稀罕家裡人對他帶著利益的親情,就如莊寧月因為他優秀而疼愛他,陸城名因為他的工作能力而看好他,親人朋友都是帶著利益靠近他的。

除了陸虞,他那份純淨的,真摯的親情那麼可貴,沒有任何利益,他得承認他是在失去了以後才反應過來的。

也得承認這是他的人生生涯裡唯一一份真摯的親情。

每天早晚的問候,熬夜辦公時的熱牛奶,無時無刻對他身體的關心,還有在他和陸城名獨處時的陪伴,其實陸虞是很怕陸城名和自己的,但他願意這樣做,不就代表著陸虞一直捧著真摯的心在和他示好嗎?

他有多久沒有聽到陸虞對他說“大哥,早安”了?

很久了吧?更不要說每日的關心問候了。

一切都怪他自作自受,所以他要挽回。

手機短信一條一條地彈

出來,無一不是在告訴他還沒找到陸虞。

找到陸虞隻是時間問題,但問題就是不止是他們陸家在找陸虞,還有宋家那個小子。

宋簡禮絕對是一個難纏的人,如果先讓宋簡禮找到陸虞,他再把陸虞帶到了國外他的地盤,他們陸家想接回陸虞肯定是舉步維艱。

他下定決心要先找到陸虞。

——

四天後。

C市這兩天一直在下綿綿小雨,如輕絮般的雨落在身上都是沒有感覺的,樓下的樹葉葉尖懸著剔透的水珠,花海一年四季都有,但這個時期最豔。

可惜雨攔住了陸虞這兩天的計劃,他並沒有那麼喜歡雨,感覺就算打了傘,穿了雨衣也是黏糊糊濕噠噠的。

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雨陸虞就覺得心臟慌慌的,他去醫院拿治療過敏的藥的時候,也去拍了CT看了情況的,醫生說沒什麼問題。

大概是壓力太大導致的,讓陸虞多放鬆放鬆就好。

陸虞趴在陽台眺望了好一會兒,直到感覺眼睛都酸了,他才揉了揉著發慌的心臟,去抱起了拿他畫板架踩奶的貓,陸虞給它起了一個名字。

“小寶”。

陸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叫它,就是覺得這樣叫很親密。

而且大老遠把它從臨啟市帶到C市來,陸虞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小寶可沒有不適應,它到家就往陸虞身上鑽,陸虞以為它受了驚嚇,一直給它道歉,結果小寶隻是餓了。

現在小寶已經完全適應了新家了,它每天得拽像個待伺候的二大爺。

“彆抓我畫板架啦,過兩天把你爪子的指甲全部剪掉!”陸虞抱著它坐到了沙發上,用自認為很凶的語氣對小寶說。

可他就是連語氣太重都會自責的人,所以就算用自以為很凶的語氣說話,也沒有什麼威懾力。

小寶果然一點也不害怕,它發出了一聲綿長的叫聲,擺出一副“好的,下次還敢”的表情。

陸虞笑了起來,他眼睛彎彎像月牙一樣,他好像很久沒說過話了,唯一陪他說話的隻有一隻貓。

但他覺得沒什麼。

沒有人來打擾就是最好的了。

但可能因為他太瘦,又長得比較顯小,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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