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晉王交代的事情。”
李棠微微頷首,沒有去追問具體事務,隻說:“表哥需要多久能夠處理好?”
俞世安望著李棠微微挑眉,想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李棠說:“處理好了我們就啟程去渝州,免得外祖母掛念。”
聽這話,俞世安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好,我儘快處理。”
陳恪將萬之褚帶回去之後,他連連嘔吐,開始還以為是醉酒之故,後吐出血跡陳恪才覺得不太對勁,匆匆忙忙去請來了賀靈。
賀靈趕來一看,臉色難看極了,劈頭蓋臉的就將陳恪數落了一頓。
“想找死請大夫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了,飲食清淡,少油膩辛辣!喝藥忌酒都不知道嗎?”
陳恪哪裡敢駁半句,急忙道:“賀娘子,您一會兒再罵我也成,先給他看看吧!”
那天晚上,萬之褚沒能陪著萬之斕去昭獄看白氏和萬鴻鈞,陳恪親自走了一趟,告訴了萬之斕今晚萬之褚有事,改天再說。
次日清晨萬之褚才醒來,陳恪和梅香他們都在跟前。
他想起和俞世安喝酒的情形,輕輕扶額,“我這是喝醉了? ”
陳恪回道:“主子,你何止是醉了,差點就沒命了,你之前喝的藥裡有一味忌酒……”
萬之褚聞言眉頭緊蹙,他沉默了片刻,陳恪想著李棠交代的話,真的太難開口了。
看著陳恪麵露難色,他問:“要說什麼?”
陳恪看了一眼梅香,梅香微微頷首,躬身退了出去,陳恪走近,將李棠要他說的那句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萬之褚,說完後萬之褚的臉色平靜,這平靜得讓陳恪覺得詭異,格外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萬之褚才問道:“她還說什麼了?”
陳恪搖了搖頭,但又想起來自己在門口聽到的,補充說道:“主子一直同六娘子道歉,六娘子同您說的話您還記得嗎?”
“說了什麼?”
陳恪道:“她說,您沒有錯,您不用道歉,後麵才說的你是你,她是她,才說的剛才要屬下轉達的那句話。”
一席話落,萬之褚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道:“盯著點俞世安,看他見了些什麼人,做了些什麼事。”
“屬下安排人盯著呢。”陳恪道。
萬之褚微微頷首,“有情況及時稟報,下去吧。”
自那天之後,萬之褚俞世安李棠,都各自忙碌,好像一同忘記了那酒樓發生的小小插曲。
李棠要去渝州,這一來一回加上在渝州呆的日子,年前會不會回來也說不定,李翾那裡,雖說隔著宮牆,但李棠心裡還是覺得需要說一聲的。
可她也沒有隨便出入宮門的資格,與李翾見了幾次麵,也都有事發生,她們姐妹也沒有心平氣和的說閒話家常,也沒有想過李棠會有想要入宮見她的想法,亦或許她們都習慣了過去,還以為像過去一樣,想入宮門隨隨便便。
帶信不方便,入宮也不方便,李棠正在發愁時,李翾就派人來了。
看著來接她的秦嬤嬤,李棠在心底笑了笑,她們姐妹之間還有這難得的心有靈犀嗎?
“六娘子,太後娘娘想念您,派老奴來接娘子入宮住幾日。”
李棠給方聞留了話,讓他同俞世安說一聲,便隨著秦嬤嬤入宮了。
東慈寧宮內,李棠到時,李翾正在院中修剪花枝,見李棠踏入大門,她將剪子遞給了身後的白苓,朝李棠走了過去:“棠棠來了。”
“姐姐。”李棠喚道。
李翾應著,牽過她的手,姐妹並肩朝屋內走去。
李棠入宮是想和李翾說一聲她要去渝州,可她不知道的是,李翾此番要她入宮,卻也是因為此事。
對於她去渝州,李棠想得很簡單,就是她去一趟外祖母家,走親戚而已。
但對於李翾來說,卻遠不止於此。
姐妹倆麵對麵坐著,白苓泡了茶端上來,李翾端起茶盞說:“你嘗嘗,今年臨安來的新茶,味道不錯。”
李棠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漂浮在水麵上的細長茶葉,連抿了兩口,這茶香聞著濃鬱,喝入口卻不覺得苦澀,甚至還有一絲甘甜。
李翾看著她喝了後詢問道:“是不是還不錯?”
李棠笑著點了點頭,望著李翾的眼睛,李棠想著秦嬤嬤的話,李翾接她入宮是住幾日,可她也不想在這宮裡住幾日,隻是想見一麵呆會兒就回去了,她也沒有做過多的鋪墊,果斷的就開了口,“姐姐,我過幾日想去一趟渝州,看看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