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表哥受傷了嗎?”
京墨微微搖頭, “沒有,表少爺身邊的人不敵那些人, 死了倆,我和方聞就出手了。”
李棠望著她蹙了蹙眉,京墨解釋道:“娘子放心,我們倆都沒有露臉,糾纏了好一會兒無法得手才離開了。”
“表少爺沒有讓追,我們也就沒有追了。”
是誰派人刺殺俞世安李棠一時間還摸不著頭腦,俞世安來京城還有為晉王辦事, 所以李棠猜測刺客應是朝中之人。
與俞世安所辦的事情也相關。
她隻是有些擔心俞世安路上可不要出事才好。
“娘子,奴婢安排了倆人一路尾隨著表少爺出了慶州,再過去就快到渝州了, 到那個地界, 京城中的人應該不會跟到那裡去行刺吧?”
“人回來了嗎?”
“有信來, 在回來的路上行了。”
李棠點了點頭, 輕聲道:“安排得很妥,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娘子說的哪裡話,為娘子分憂是奴婢的分內之事。”她說著笑了笑,才道:“娘子這次入宮怎麼呆了這麼久?”
“姐姐受了點傷, 所以就多留了幾天。”
“太後怎麼還……受傷?”
李棠想著那場大火, 還有死去的岑婕妤, 心裡頭升起一苦澀之意,柔聲說:“就是一點意外,咱們年前也不去渝州了,年後再說吧。”
她沒有說為何不去渝州了,京墨瞧她眼底藏了心事,也沒有追問, 隻輕聲回道:“好。”
沉默了一陣後,李棠才問:“臨安,姑蘇,衡水你最喜歡哪兒?”
京墨笑了笑:“喜歡臨安。”
“不然我們就去臨安吧。”李棠說著,京墨急忙搖頭,“若是去辦事不得不去那還好,不然這個時候可不能去臨安,這個時候的臨安可太冷了,比盛京的冷還難受,娘子去到那邊可能會不習慣。”
“是嗎?會下雪?”
“下雪還好,就怕下雨夾雪還刮著瘋狂,感覺能凍死人。”
聽京墨說得這誇張,她笑了笑:“若是天晴,應該還好?”
京墨抿了抿唇,大抵是不想騙李棠,臉上露出些許為難,“偶爾天晴,純屬運氣。”
“我還說我們去不了渝州不然去一趟臨安來著。”
“”娘子想去遊玩嗎?”
李棠點了點頭,京墨說道:“若娘子想去,那我們做點準備,也可以去的。”
“那我再考慮考慮。”
*
自從俞世安來盛京活動,萬之褚也沒有閒暇的時間,帶萬之斕去昭獄見白氏的事情一拖再拖,直至俞世安離京,他才去派人去通知萬之斕。
漆黑的夜裡,寒風呼呼的掛著,萬之斕手裡提著食盒上了萬之褚的馬車,是萬念珺和萬思卿親手做的,說要帶去給白氏。
馬車內掛著油燈,雖然套著紗罩,但由於馬車內空間不大,倒是很明亮。
倆人各坐一邊。
萬之褚從上了馬車就閉目小憩,沒有了眼底的情緒,他們是雙胞胎,容貌上甚是相似。
感受著這莫名的沉默,萬之斕的心底生出了一絲不安,但這不安來自何處卻有有些捉摸不到,他想打破這沉默。
“你上次去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好嗎?”
他問萬之褚,萬之褚眼皮都沒有抬,淡淡道:“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了,好不好的,自己去看。”
趁著萬之褚開了口,萬之斕問道:“大哥你是不是也怨著我?”
萬之褚微微蹙眉,隨即睜開了眼,反問道:“怨你什麼?”
“當時他們隻帶走了我,沒有帶走你。”
這話,再去見白氏之前,他還真從未怨過萬之斕,他是兄長,若是遇到事情肯定是他要站在前麵,他們帶走了萬之斕他不怨萬之斕,隻是心底有些不平罷了。
但見了白氏回來之後,他覺得其實不管是白氏和萬之斕,亦或者萬鴻鈞,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與他們從不是一路人。
“如果換位,被丟下的是你,你會恨我嗎?”萬之褚反問,萬之斕眼露驚愕,愣了一下,才道:“我或許會。”
“嗯。”
萬之褚這嗯是什麼意思呢?恨他嗎?
萬之斕捉摸不透,過了許久,萬之褚才淡淡道:“小時候他們教我要讓著你,護著你,說來可笑,你被他們帶走我從未怨過你。”
“雖然不怨,但我們兄弟也回不到過去了,你說是不是?”
萬之斕聽著這話,臉色變了變,他深知萬之褚對白氏和萬鴻鈞的厭惡深入骨髓,所以寧願沉默著也不敢在萬之褚跟前替白氏和萬鴻鈞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