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理餘光打量著蘇時清,即使是不沾脂粉不做打扮的素顏,也能美得讓人驚心動魄,隻能說不愧是那位傳說中的夫人,隻可惜,紅顏薄命。
蘇時清垂下眼簾。
雖然有五個優秀的愛人,但其實她的生活並不能算平安,第二個女兒出生的時候,被強製帶回藏家,而後音訊全無。
第三個女兒則因為特彆的血統,甚至在出生後便從未見過蘇時清一麵。
如今,她彆無他法,隻能儘力保護女兒們。
走廊。
蘇筱簡直是用儘全身力氣狂奔,但奈何小時候她不愛運動,這麼短的路跑沒多會就沒力氣了,看著這大到沒邊的走廊,蘇筱簡直急死。
在蘇可可出生的時候,蘇筱前四個便宜爹要不早已死透了,要不行蹤不明,隻剩最後一個男人。
那是個心狠手辣的混賬,如果不是他足夠狠毒,恐怕蘇筱還會再多幾個便宜爹。
但在蘇筱十三歲時候,這最後一個便宜爹也消失了,再然後,蘇筱便再也沒有見到過媽媽。
然後在她二十歲時候,才從蘇安然那裡聽到媽媽的下落。
她還記得那個昏暗的房間,姐姐麵無表情道:“媽媽已經死了。”
蘇筱咬牙,開什麼國際玩笑,人生再來一次,她才不要再失去媽媽!
會客室門前。
黑衣人愕然看著突然從拐角衝出來的小女孩衝來。
“滾開。”
一時竟沒攔住她,蘇筱砰一下推開門,隨即瞳孔一縮。
“媽媽!!!”
蘇時清正從托盤裡握起那一柄小巧玲瓏的女式手搶,聽到她的聲音,停了下來。
蘇筱猛地衝過去,試圖撲到媽媽懷裡,但回神的黑衣人早已衝進來,一把抓住蘇筱衣領。
蘇筱掙紮:“你放開我!媽媽!!媽媽!!!”
撕拉一聲,衣領撕裂,黑衣人還想抓來,蘇筱趁機抓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上去,頓時鮮血溢出。
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明白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咬的這麼狠,是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但比起手上的痛,更讓他心驚的是女孩眼中的恨意與殺意。
他確信,如果蘇筱手中有刀,那刀一定會會刺進他的胸膛。
蘇時清:“你放開筱筱!”
黑衣人鬆手,蘇筱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筱筱!”蘇時清見此,連忙把蘇筱抱起來:“筱筱?痛不痛?摔到哪裡了?媽媽看看。”
然而蘇筱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把她手中的槍掰下來,蘇時清竟然沒有搶過女兒。
哢嚓——!
黑洞洞的槍口指過來,餘理訝異挑眉。
蘇時清怔住。
蘇筱呸一聲,吐出口帶血的唾沫,瞪著麵前陌生的男人:“你給我滾出去!”
像狼崽一樣的目光,餘理挑了挑眉,蘇家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孩?
冰冷的槍口抬了抬,讓餘理抬起手:“小姑娘,即使你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不該攔著彆人做自己要做的事。”
蘇筱麵無表情,嬰兒肥的可愛麵龐與帶著鮮血的唇呈鮮明對比:“什麼叫要做的事?”
餘理:“你知道,時先生,也就是您的父親,已經遇難?”
“噢,那我很遺憾。”蘇筱其實一丁點都不覺得遺憾,反正沒見幾麵,不過一個陌生人而已。
“我知道您對這位父親並沒有感情,但事實上,如果不是他,您恐怕早已失去性命。”
蘇筱冷冷看著他:“哈?說的跟真的一樣?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人想殺我?”
餘理:“因為按理而言,這些還不應該讓您擔憂,您隻需要無憂無慮長大——”
蘇筱額蹦出一根青筋:“放你爹的屁!”什麼狗屁無憂無慮長大,這種自以為是的安排,和屠宰場養豬有什麼區彆?
餘理:“您恐怕無法理解——”
砰——!槍聲打斷了餘理的話語,他飛速後退一步,表情變得很難看,恐怕沒想到蘇筱真的會開槍。
蘇筱把指向地麵的槍口又一次對準了他。
哢嚓——槍栓拉開。
蘇筱:“你現在要不把事情解釋清楚,要不就滾出我家!”
幾十年人生,餘理無數次被槍指過,但被一名十三歲小女孩威脅滾出去,還是人生第一次。
但他並沒有多少惱怒,反而歎了口氣。
“小姐,你很勇敢。”
蘇筱冷冷:“彆說廢話。”
餘理手腕一抖,一把槍滑入手中,蘇筱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黑洞洞槍口已經指過來。
“但很多時候,勇敢並不能解決問題。”
餘理淡淡道:“就像現在,我有自信能一擊讓您停止呼吸,但顯然,沒受過訓練的您,恐怕甚至碰不到我的衣角。”
蘇筱沉下心,知道他說得對,槍械的使用需要力量訓練和技巧,她隻不過開了一槍,便感覺自己右手都麻了。
但做不到和不去做是兩件事,就算這人說得對,也不代表蘇筱會放下手中的槍。
蘇時清不高興站起身:“好了,餘先生,可以了。”
餘理無奈,放下槍:“夫人,您的偏心實在太明顯,我可是被您的女兒威脅了很久。”
蘇筱:“這又不是你家,讓你滾天經地義!”
餘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