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感覺鳳鳳好像誤會了什麼,但這也是事實,她點頭:“雀食!我怎麼可能會出賣你呢,就算是彆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害你的!熬!”
她捂住腦門瞪鳳翱:“乾嘛!”
鳳翱無奈:“胡說八道,休要再提,以後不會有人再把刀架在你脖頸上,即使是我的屬下,若有人再敢行此事,拿命給你賠罪。”
說到後麵一句,已經冷如冰霜。
蘇筱好感動:“鳳鳳鴨,你好好哦。”嗚嗚嗚,她喜歡這個女主,能處,是個好姐妹!
鳳翱愕然:“鳳鳳?”
蘇筱:“這是昵稱,你也可以叫我筱筱,總不能叫翱翱吧,好怪!”
鳳翱眼中泛起笑意:“你也可稱我的字,解玉。”
“玉玉!”
鳳翱無奈搖頭,想起前幾日的事,看著蘇筱道:“我知你行事向來隨心,隻是這段時日,你多忍耐些,那位王爺,莫要太得罪於他,他到時會離開此地,自建府邸。”
蘇筱摸摸下巴:“那一般得罪沒事吧。”
鳳翱:“恩…他倒是不敢在我的軍中動我的人。”
蘇筱:“好,那我一般得罪一下好了。”
鳳翱:“…………”
蘇筱說著從桌上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自得其樂喝起來,咂咂嘴,果酒,酸酸的味道不錯。
鳳翱歎笑一聲:“有時候我倒是看不懂你。”
蘇筱奇怪:“有什麼看不懂的?”
鳳翱猶豫片刻,而後道:“若是常人,如同你那名婢女,照你的身份,恐怕在這府中已經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深怕行事錯一步便死無葬身之地,更彆說連南靖王也不放在眼裡。”
她說著,眼看蘇筱漸漸露出思考的神色,而後平靜道:“或許是因為,我對誰都無所求,也不畏死,所以才能這麼隨心所欲。”
鳳翱:“即使是再不畏死之人,也會畏懼人言。”
蘇筱道:“確實,人言可畏,但被彆人言語支配的人生,除非活成彆人,不然隻會痛苦一生。”
鳳翱一怔。
蘇筱:“比起憋屈的活,和痛快的死,我選後者,再說,難道痛快真的會死嗎?如果螳臂當車死的是螳,若我也變成車,兩車相撞,可不就兩敗俱傷,人言可畏,我也是人,我也有言。”
蘇筱往後一靠:“再說了,若是人言害我,那一人說我便殺一人,十人說我便殺十人,直到殺無可殺,到時候,可不就是人言可畏。”
那雙黑色眼眸靜靜看來:“而是人言畏我。”
鳳翱:“…………”
還真是隻有蘇筱能說的出來的話語。
自從遮掩自己性彆後,鳳翱便一直為了暴露那日擔憂,她從不去想自己的結局是什麼,也不敢想,這欺君之罪是否得善終。
隻是,終究該麵對之事,也很難自欺欺人。
蘇筱靠過來:“玉玉你在想什麼?”
鳳翱沉默,猶豫許久,即使是暗衛知道她的身份,可蘇筱不一樣,那種被明確排除在外隻能偽裝自己的心情,恐怕隻有同為女性的公主感同身受。
她從來沒有那麼想把自己的事告訴彆人,隻是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何會走到今日麼?”
蘇筱眼睛亮起來,這個故事係統都沒說過呢,她想知道:“講講!”
【就是現在,站起來。】
係統聲音響起,蘇筱不明所以,下意識站起來。
鳳翱嘴角一翹,正想說那個她熟記於心的故事,卻隻見蘇筱突然站起身,而後落了個滿懷。
血腥氣,順著夜風飄來,也讓鳳翱渾身發冷。
她把人扶起來:“蘇筱?!”
“哎?”蘇筱一臉茫然望著她,猩紅的血液從心口蔓延出,還有一抹銳光。
蘇筱低頭,發現她好像是幫女主擋了一道暗箭,這也太牛了,算的這麼準?!
下一刻劇痛襲來,蘇筱倒吸一口冷氣,差點背過氣去,不是說好的減痛50%,這麼痛要命啊!
【箭上塗了十七八種毒藥,肯定痛了。】
劇痛之中,蘇筱聽到鳳翱好像又在喊醫生,音調急的顫抖起來。
突然,蘇筱感覺有點對不起女主了,明明前麵還和人家說好的做朋友,女主還告訴了她自己的字。
對古人來說,字應該是很親密的朋友才能喊的稱呼吧。
然後她就要走了,真的很壞啊。
係統及時上線:【遺言,遺言。】
感覺眼前的畫麵開始模糊起來,蘇筱腦子一團漿糊,什麼遺言?她什麼都沒記住?就算記住了,這麼痛,誰他爹的想得起來?
模模糊糊之中,蘇筱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搬來搬去,更痛了,還開始喘不過氣來。
【遺言啊,遺言!你想起來了沒!快寄了!】
想起來個屁,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越痛越氣,蘇筱勉強睜開眼,看到鳳翱的那張臉,想起她日後的結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這麼好的妹子要被那狗皇帝霍霍!真該殺他全家!
鳳翱眼看蘇筱麵色越發慘白,急火攻心:“難道真毫無辦法!”
幾名軍醫麵麵相覷了,俱是搖頭。
那名刺客在得手後便當場服毒自儘,來曆難查,鳳翱眼中已帶殺意,恨不得把這些無能之輩拖下去殺。
忽地她感覺手被輕輕握住,鳳翱低頭,蘇筱似乎要說些什麼。
她湊近便聽到細若遊絲的聲音:“飛…”
鳳翱心中驚疑不定,連讓軍醫下去。
她低聲問蘇筱:“那幕後之人,你知道?”
到底是誰要殺她,難道是那些洮國貴族?或者彆的敵國?又或者得罪過的奸人?
而後,便聽到斷斷續續話語:“飛…鳥儘…良弓藏…”
話未說完,那雙靈動的眼睛永遠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