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歡“麵色蒼白”,聲音有點無力,不似往日神采飛揚的模樣,袁鸞心裡微微一緊,接著柔聲道:“悅之兄你躺著歇息吧,不光我爹爹,娘也來了。”
“叔母也來了?那歡該親迎才是。”
“不用,娘和林夫人在說話了,我先過來的。”袁鸞擺擺手又問道:“悅之兄貴體如何?”
“他額頭還很燙,鸞姐姐你不信可以摸摸。”盧芸一旁搶著道。
“芸兒。”葉歡拖個長音:“去給哥哥泡杯茶來。”
“哦。悅之哥哥你和鸞姐姐有話要說?琰兒,我們走。”盧芸點點頭一臉了然的樣子,帶著蔡琰走到門前她又回身道:“悅之哥哥你的新侍女很好看。”
“哎,芸兒這丫頭,還沒長大。”葉歡對袁鸞一笑,見對方眼中似乎也有詢問之色便道:“何將軍早間派人前來探病,一並送來的,長者賜,不敢辭。”
見葉歡對自己解釋,袁鸞又有受用之感,點點頭道:“何將軍有心了,不過悅之兄你這裡也的確需要人伺候,黃娟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房中二人接著談論起昨日音律大會的歌舞器樂,很多見解頗為相同,聊的很是投機。盧芸和蔡琰一旁聽著,自是後者更為認真。
不多時袁夫人到了,見葉歡起身便擺擺手:“悅之不要多禮,養病要緊。”
坐在榻邊看了一會兒,又摸摸葉歡的額頭,袁夫人搖搖頭:“知道自己病了,還喝那麼多酒,你娘要是見了你現在模樣,肯定心痛。”
袁夫人口氣柔和,儘顯愛憐之意,聽得葉歡心中一暖,急忙道:“叔母教訓的是。”
“袁葉兩家是世交,我和你娘也是好友,林夫人不方便說你,我就要說兩句。悅之你也十八了,該沉穩一些,不要學人年輕氣盛,好勇鬥狠。”
聽了母親言語,袁鸞眉頭微微一皺,如此說是不是有些重了?
“是是是,歡這脾氣的確該收斂。”葉歡卻是大點其頭,袁夫人是一片愛護之情,況且他也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太過顯眼了。
葉家院中,袁家母女探望葉歡。此刻在征東將軍府,柳醫官剛從書房內出來,方才何將軍問起葉歡病情,他據實以告,葉歡的脈象的確是風寒入體。
書房裡何進與何苗二人對坐,後者問道:“大哥,你如此待葉家小子,是否太過?葉公已經罷官多年,葉歡不過一小小校尉,他那些戰績也未必儘是事實。”
何進擺擺手:“二弟,你隻見葉公罷官多年,卻不知大漢葉家根深蒂固,看看昨日宴席之上,劉太尉袁司徒盧中郎誰不對他看重有加?”
“邊軍戰績彆人或有虛假,但盧子乾口中之言豈會為虛?烏桓匈奴皆畏定邊葉郎如虎這也是事實。定邊軍的確強,胡烈昨日才說過他們軍中操練之事。”
“大哥看的周全,如此這葉悅之確有名將之姿,竟不似世代書香之後。”何苗聞言心悅誠服,連連頷首道。
“為兄待葉悅之如此,一是因他與方直有兄弟之義,並無招人言語之處,二則也是做給內臣清流看看,他們對此會有什麼反應?”
說到此處,何將軍輕輕一拍案幾:“我等想要掌握權柄,光有皇後支持還不夠,必須在內臣清流之間得利,二者相較,此時前者明顯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