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宮外城,就有內臣帶著大公子往門房之處換上朝服。葉歡是武威校尉,屬於武官,朝服為褐色,頭戴的禮冠隻有一道梁,手上的玉版亦是最短的。
穿戴整齊,跟在內臣之後進了皇城,葉歡低眉垂首,眼神卻在四處巡視。
“嗯,大漢皇城,自有氣度,果然不是尋常可比,可惜啊,可惜。”看著各處巍峨的建築,大公子心中暗歎,從此時算起,十餘年之後這些輝煌都要被付諸一炬。
到了主殿中元殿,葉歡看了一眼主位之上那麵白微須之人,便自覺的站在武將最末。
“皇帝,我今天總算見到活的了,長的還行,就是似乎有點酒色過度。”倘若靈帝現在能聽見葉大公子的心聲,卻也不知會不會立刻把他推出午門。
“來的可是武威校尉?”靈帝的聲音頗具威嚴,渾厚之中帶著點磁性。
“葉校尉,天子喊你,上前參見。”門前的小黃門見葉歡不動,急忙提醒。
大公子聞言這才上前,他是第一次見大漢天子。到了玉階之下,葉歡手持玉版深深一躬口中言道“晉陽葉歡,見過陛下。”
周禮之中,跪禮是最重的,漢末之時子對父,徒對師才會行之。至於臣對君還在前兩者之後,一般隻有在大典或是祭天之時行跪拜之禮,平素卻不用。
靈帝一笑,右手微抬“免禮,抬頭我看。”
葉歡聞言抬頭挺胸,靈帝見了不由眼中一亮。方才一直是低眉垂首,此時大公子殿前一站,穩立如山,一身朝服將他襯托的更是器宇軒昂。
“葉郎果然不凡,不愧葉卿之子,武威校尉,名副其實。”
“陛下眼光高明,定邊葉郎有一軍七防之名,今次江夏之事正可為陛下效力,清除叛賊。” 此時靈帝身左那個中年內臣出言,聲音尖細,隱隱間帶著一種居高臨下。
“張常侍所言極是。”靈帝微微點頭就問葉歡“葉郎,此次可敢為朕分憂?”
“我說不敢你是不是不讓我去?”葉歡心中暗道,口中卻是出言“微臣萬幸,得陛下親自賜名,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為大漢清除亂黨,乃微臣本分。”
這番話葉歡氣沉丹田,說的是聲若洪鐘,聲音在殿中回蕩。
“好,名門之後,世代忠良。葉歡,朕便加你為討逆將軍,跟隨主帥出征平江夏之亂。”靈帝本就喜歡葉歡人品,又見他出言有勢,當下欣然道。
“微臣謝陛下,必當鞠躬儘瘁。”葉歡躬身言道,這討逆將軍聽上去威風,其實是個雜號,且出征之時他是將軍,實際軍職則還是校尉。
“陛下。”靈帝身右之人說話了“聞聽定邊葉郎掌中一把鳳翅鎦金镋有八十二斤之重,雙臂具千斤之力,今日在此,不如讓他一舉殿前之鼎,我等也能見葉郎之勇。”
聽見此言,劉寬盧植都是眉頭微皺,中元殿前的四方鼎乃青銅所鑄,重量不下八百斤。趙忠這是想讓葉歡在天子麵前出醜嗎?
“我去你特麼的夠陰啊,果然少了點東西都用到心思裡去了。”葉歡亦心中暗道,看見靈帝投來期待的目光,似乎今日是不得不為了。
“陛下,臣不敢!”心思電閃之時,葉歡已經有了對策,當下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