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用,沒有我號令不必如此,給你是有備無患。”葉歡正色道。
“是……”後者的回答稍稍有些猶豫。
“你在我麵前還有什麼不能說?”
“公子,前番田獵之事,我現在想起還會汗流浹背。雖說之後公子曾與內臣有所默契,但凡事不得不防,我……我想公子給我臨機處斷之權。”
“你是微塵大河之首,本就有權,又何必我給,隻是當要以大局為重。”
“是,按公子吩咐,未謀勝先謀敗,我在東都還設有幾點,若有意外,便可用之。”苟圖昌說著又壓低了聲音給葉歡詳儘介紹起來,一番話說了有盞茶功夫。
“二舅的三姑夫的表侄的內弟,這些都是你想的?”葉歡聽完才笑問道。
“公子上次說過,這一點不會有巧合。”
“好好好,你做的極好。”葉歡欣然頷首,苟圖昌越來越有諜報人員的風采了。
“那公子保重,圖昌告辭了。”後者起身一禮。
葉歡微微揮手,苟圖昌去了,出門之前不忘丟下一句“公子,那小子不錯。”
“統叔苦心培養的人,自然不會錯。”葉歡清楚苟圖昌說的是葉冬。
此來洛陽,“微塵”會是他手中一顆最重要的棋子,用好了足抵數萬大軍。
但自己的心境似乎還要磨煉,方才給苟圖昌毒藥的一瞬便有些遲疑。
“葉悅之,權謀如戰場,你要還放不下,不如趁早回去。”葉歡想著便起身,將窗戶推開,一陣寒風頓時灌了進來,腦海為之一清。
平北將軍是剛到洛陽,天子沒有召喚,早朝就沒葉歡什麼事兒。但朝中消息,不出一個時辰,大公子就能了解。
今日的早朝如常舉行,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待到接近尾聲之時,卻是太尉崔烈上奏天子,言及江東孫堅勇烈過人,討伐蛾賊與平叛西涼皆有戰功,當賞其軍功。
靈帝聞奏欣然言道“文台之勇,西涼之時朕便親眼得見,乃我軍戰將也。太尉之言極是,便加孫文台為祁鄉侯,領五官中郎將。”
言罷天子便下令散朝,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崔烈施禮之後轉身離去,將要出殿門之時卻被大將軍叫住了。
“太尉,今日怎會忽然提起孫文台?”何進麵上帶笑,眼光卻是若有深意。
“大將軍,孫文台西涼之時便是戰功彪炳,兗州討賊亦是建功無數。當日是因為張司空為主帥,出於公心壓了孫將軍的功績,烈卻不能視而不見啊。”
“哦,原來如此,太尉之言有理。”何進點點頭。
“大將軍。烈也是見了司空方才想起此事,未及與將軍言之,當下不為例。”
“哎~軍功之賞,乃太尉分內之事,再言文台亦確實有功。”
“大將軍也如此看,那便極好了。”崔烈一派欣然,一抱拳回身而去。
何進在原地停了一會兒,轉身看看玉階上空空的禦案,也出殿去了。
“葉悅之,現在就出手了嗎?想掌控西園?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孫堅之事,崔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此時提起,且與天子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何進清楚,賞賜戰功是假,為其正名是真,而這一切怕與葉歡脫不開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