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覺得還不夠,撤完呢?穠穠身在鄉下,倚仗未婚夫生活,想也知道若是未婚夫能夠青雲直上,來日她也能過上好日子,不必受苦受累。
若是沒了書呆子,她該如何?
世女子仰仗丈夫而生,若沒有了可依的對象,那……便換一個?
自己的分/身,竺凡德也是個單身漢,竺家百年世家,富可敵國,不如讓他照顧……
想到這裡,又狠狠皺眉,感覺不是太好……但不好在哪裡呢?
竺凡德有才有貌有權勢,照顧一個姑娘綽綽有餘,哪兒不好的?
天子沒想明白。
他覺得書呆子的腦子太亂了,不是很夠用,影響了他正常的思維。
後又想,竺凡德那廝自私自利,性情古怪,縱使是自己的分/身,他也時常感覺不是很能摸得透,總覺得鬼得很,還是罷了,彆害了人家姑娘。
當日瑜生這邊信寄出去後,那邊今穠新寫的信也寫好準備寄出去了。
她把這些天的事說了,說家裡來媒婆給三哥說親,很為三哥高興,隻是說的對象不是太好,當娘的不滿意,所以沒說成,但沒有關係,三哥總算被人注意到了,來日定會碰到更好的姑娘。
又說自己把第一本話本子寫完了,共掙了快二兩銀子,她準備把這些錢都攢起來,現下在寫第二本,又問瑜生是否有專門介紹官場之事的書籍,若有,想辦法幫她買一本回來。
卻隻字未提有媒婆來給瑜生說親的事。
今穠是這麼想的,她覺得這事不賴生哥,也不賴趙氏或誰,生哥出息了,從而引來的這種連鎖反應是正常的,金子發光後誰都會想來撿,不是可以避免的。
於是就覺得這事沒必要說,免得生哥還要惦記。
沒多久收到了府城的來信,才知那邊已經得了說媒的消息,信上全是瑜生焦急鄭重的表明心意,解釋了很多,以前隻寫一張信紙,這回足足用了兩大張。
有一頁是寫給爹娘的,家裡隻今穠識字,每回來信都要今穠念,但現在信上的這些內容,今穠不是很念得出來,全是生哥叮囑爹娘要好好待她,保護她,不可傷她心等等。
叫今穠怎麼念得出來?
有種好像在給自己描花添金的古怪尷尬之感。
趙氏瞪她一眼,“念,猶豫什麼,隻管念,我們聽著就是。”
於是今穠小小聲地紅著臉把信念完了,末尾那句:“爹娘,我今生今世非穠穠不可,旁人不可插足!”她沒好意思念出來,扔下信紙就回屋躲去了。
趙氏搖頭歎氣,她早知道這對小兒女的心思,怎麼可能同意媒婆的提親?
再說她雖家貧,心氣確實不高,卻也有自己的章法的,這些年穠穠如何待四兒的她是看在眼裡的。
她的小兒子命苦,早產落了身子不足之症,常年掙紮在生死邊緣,他生病之時,隻要見了穠穠在身邊,不管再難受也能露出笑臉,今穠又極為溫柔耐心仔細,也隻有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