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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挽突然明白過來,沈師兄每日隻悄悄將食物放在她能看到的地方,並非如芙蓉所說的那般,是他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為了照顧她的心情,他知曉她的隱瞞,這才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雲挽的劍術突飛猛進,她也不再是那個連劍都拿不穩的小姑娘了。

修士修行需內外調和,性命雙修,雲挽所習內家心法,正是《太虛神訣》,也唯有將此功法修至大成後,她才能真正操控掌門令。

而她所練的外功武藝,則是沈鶴之傳授給她的眠雪十六劍。

眠雪十六劍本身並不難,整套劍招都被收錄在了藏靈峰中,內門弟子皆可隨意查看。

可劍招好學,劍意難求,唯有能通過前十六劍,悟出第十七招和第十八招之人,方才算是真正學會這眠雪十六劍。

放眼整個太虛劍川,也就隻有沈鶴之能做到這點。

十六式劍法,雲挽花了一月的時間便儘數掌握,但她所施劍招隻具其形,不具其神,自也參悟不出那千變萬化的第十七招和第十八招。

不過雲挽並不著急,她剛入道,還年輕,修行是長久之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這三個月的經曆,對於雲挽而言,是一種彆樣的體驗,身體和精神的疲憊並不令她感到痛苦,她反而覺得快樂,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樂。

看著自己一日日變強,一天天長高,未來的日子仿佛也變得有盼頭了。

隻是雲挽有些形容不出自己對沈鶴之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態,她更不清楚沈師兄是如何看待她的。

他教授她劍法,將她當作師妹,甚至會時不時地給予她照顧,是這座宗門中待她最好的人,但他們卻並不親密。

她在這日複一日的過程裡,逐漸對他生出一種依賴,可她卻又忍不住惶恐擔憂著,不敢真的放任自己完全去依賴他,她害怕她隨時會被丟下。

而隨著三個月的期限逐漸臨近,雲挽也變得越來越焦慮,她是肯定會回外門落日淵的,畢竟隻有通過了外門的大測,她才能真正成為內門弟子,才能向掌門之位更近一步。

更何況太虛劍川雖對外門弟子要求不嚴,但她突然消失了這麼久,也有可能會引起旁人的疑心,給她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可等她回去之後呢?她與沈師兄的關係也許會變得越來越淡,他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與人深交的人,加之他很有可能也在覲仙鏡中見到過與她兵戈相向那幕,他當真會一直如現在這般幫助她嗎?

在這份焦慮之中,雲挽迎來了自己的十五歲生辰。

生辰的前一夜,她怎麼也睡不著,便獨自從竹樓中走出,慢慢逛至了竹溪旁。

芙蓉正對著溪流中的倒影梳頭,見她來了,“呦嗬”了一聲:“小丫頭,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乾什麼呢?”

雲挽的神色難得有些茫然,半晌才道:“我在等子時到來。”

“子時怎麼了?子時有什麼說法嗎?”

子時一過,便是第二日了,在俗世中,女子十五歲的生辰是極重要的一日,象征著及笄。

若母親沒有意外過世,她沒有來到太虛劍川,母親必定會親手為她梳妝挽發,再給她煮上一碗長壽麵,裡麵會打上兩個漂亮的荷包蛋......

“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芙蓉奇怪地看著她。

雲挽搖頭不答。

芙蓉又開始對著溪中的倒影梳頭,嘴裡卻不忘絮絮叨叨地吐槽:“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這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心思倒是重。”

雲挽仍是抿著唇,沒有接話,而就在這時,麵前流淌著的水流突然凝固,寒氣四溢,霎時將整條小溪都凍得霜白,原本坐在溪邊的芙蓉也一下子癱散一地。

這變化太快,雲挽直接愣在了原地,但隨後她就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回頭看去,果然就見到了那個熟悉的白衣人影。

月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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