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身發動,慢慢地駛上主乾道。
莊顏坐在後座的位置上,閉口不言,十分安靜。
芩越坐在駕駛位的位置上,他透過後視鏡看了坐在後座的莊顏一眼,關切地出聲問道:“莊顏小姐的身體有受傷嗎?這會要不要送您先去醫院一趟?”
“沒有。”莊顏言簡意賅,“不用。”
芩越聲音一頓,繼道:“小姐,您的衣服上沾了很多的血,需要我現在幫您臨時去買一套新的乾淨衣服,先換下來嗎?”
莊顏思考了一二。
她想了想,一是覺得太麻煩了,二是覺得她衣櫃裡的衣服已經足夠多的了,不再需要買新的了。
而且,她不覺得芩越買來的衣服會是她會喜歡的風格。
於是她拒絕了。
“不用。”莊顏再次回絕。
“好的小姐。”芩越了然,不再多問。
轎車不知道在主乾道上行駛了多久,就在莊顏坐在車身後排的位置上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之時,莊宅那熟悉的豪華莊園,以及厚重威嚴的大鐵門終於出現在了莊顏的視線內。
車牌號在經過大門的識彆驗證之後,威嚴高聳的大門緩緩敞開,車身慢慢地駛入進莊園內。
幾分鐘後,車身停穩。
莊顏推開車門,邁腿下車。
另一邊,許宓跟著一同迎上。
見到芩越的車,還以為是芩越送莊生序工作回來的許宓,在見到推門下車的人不是莊生序,而是莊顏後,頓時不由得一愣。
許宓微愣,露出驚詫的神情。
“咦,顏顏怎麼會從芩秘書的車上下來……?”許宓挽著披肩,困惑不已地問。
因為剛才隔了些距離,所以許宓並沒有注意到莊顏身上的血。
但當她走近之後,莊顏身上的血跡,一下子異常清晰的映入進了許宓的視線內。
許宓驟然瞪大了雙眼,驚慌了起來。
“天呐……顏顏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天啊,這是怎麼了?怎麼沒去醫院?我們現在快點去醫院——”
許宓驚慌失措,心下大亂。
許宓的神情在芩越的預料之中。
他準備開口和她解釋緣由,以及詳細的來龍去脈。
但莊顏先一步開了口。
和許宓臉上的慌亂神情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莊顏那始終沒什麼變化的平靜淡定神情。
隻聽她神色冷淡地開口說道:“不是我的血,是彆人的血。”
許宓聞聲一怔,愣神道:“彆人的血?”
“嗯。”
“……顏顏的身上怎麼會有彆人的血?”許宓疑惑地問。
芩越見過莊顏在他的上司麵前撒潑打滾,求著他的上司彆趕她離開莊家的樣子。
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和他的上司一樣,他同樣也不相信,莊顏失憶的這件事情。
因為莊顏前科累累,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
一個多小時之前,他在車內詢問對方,是否需要他臨時去買一套新的衣服換上,將身上的這套帶血的衣服換下來,但卻被對方給果斷拒絕的這件事,在芩越的眼中,是對方想要穿著這身帶血的衣服,到夫人的麵前去賣慘哭嚎,為了訴說自己究竟有多麼淒慘可憐,從而達到讓夫人心軟的目的。
到了莊家之後,一切的發展就和他所預料中的一樣,毫無差彆。
接下來,莊顏應該會開始和夫人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