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邊上跪著十餘名身穿各色華服、戴著簡潔發飾的妃嬪。
她們略施粉黛的臉上一片哀傷,雙眼通紅,每一個抽泣的聲音都像刀割在祈重近的心上。
她們紛紛溫言勸慰:“皇上,人死不能複生,還請您節哀。”
“是啊,皇上。您可千萬要保重好自己的龍體,您要是有個好歹,要讓臣妾們怎麼活啊!”
“皇上……”
眾位妃嬪們根本不願意前來探望。
自從珍妃進宮後,祈重近的眼裡和心裡隻裝得下珍妃一個,讓她們常年獨守空房。
如今,他昏迷了,不管他放出去的消息是真是假,她們心裡縱使再不情願,為了不落人口實,隻好強製著自己來看望一番。
妃嬪們你一言我一語,聽在祈重近耳中,猶如一群蜜蜂在他耳邊嗡嗡作響,讓他的心情甚是煩躁。
正在這時,營帳外麵傳來內侍獨有的嗓音:“皇後娘娘到。”
眾人恭敬地對著皇後跪拜一禮:“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輕輕點頭,徑直走到祈重近的床榻前,言語中是一如既往的關切:“皇上他怎麼樣了?”
南全如實稟報:“回娘娘的話,太醫說陛下的身體不算好。”
“皇上會暈倒,是因為突然收到毓王身死的消息,難以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
祈重近本就是裝暈,聽到皇後也來了,他被子蓋住的雙手捏得死緊。
他暗自猜想著皇後來探望他的原因。
他跟皇後早已離心,兩人前些日子還為了珍妃母子翻臉,又明確地知曉皇後跟崔家此次春獵目的不純。
皇後此番前來他的營帳,他並不覺得皇後是真的會擔心他的身體,八成是來看他**沒有。
皇後與祈重近認識了近四十年,隻瞧了一眼,便明白他果真如自己所想,全是裝的。
她懶得去拆穿祈重近的偽裝,由此肯定祈重近會有這樣的舉動,定是在掩人耳目。
她眉梢輕挑,心中有了應對的計策,而後溫言細語地叮囑著南全: